張建軍看到進來的人,嚇得腿一軟,差點癱坐到地上。
居然是這個男人?
這個他隻敢遠遠的看一眼,卻不敢上前搭話的男人。
宮玨瀾看了眼張建軍,裝作沒看到他的異樣,在柳家村,柳葉以後還得靠這個村長護她。
宮玨瀾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軍官證給張建軍兩口子看,張建軍又差點癱到地上。
嚴桂蘭不認識軍銜,倒不害怕,給宮玨瀾和範連忠倒了杯水,默默的站在一邊。
宮玨瀾看著這白瓷杯子的杯口是黃色的不想喝,但看到張建軍嚇成這樣,如果他這杯水不喝,估計後麵的談話他都不一定敢聽。
強忍著不適,宮玨瀾輕輕抿了一口。
張建軍鬆了口氣。
從他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就知道他是人上人,那種睥睨一切的神情隻有久居上位者才會有的自信。
本以為他不會喝水,沒想到居然喝了。
看來他也是窮苦人家長大的,跟他沒區彆,隻是他運氣好,他成了一名軍官,而他還在一個小小村長的位置上掙紮。
“長官,有什麼事你說吧。”張建軍恢複了點自信,雖然還不敢與宮玨瀾對視,但敢對他說話了。
宮玨瀾放杯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看著張建軍鄭重的說道,“我次來是為了柳葉的事來的,她在部隊上受了傷,失去了記憶,可能不認識曾經相識的熟人,你是這個村的村長,我希望你能護好她,彆讓她叫人給欺負了,她畢竟是一名軍人。”
“柳葉失憶啦?”張建軍瞪大眼睛,那麼一個機靈的丫頭,居然失憶了。
豈不是跟傻子一樣了,真是可惜。
“難怪柳葉剛才問我是誰。”嚴桂蘭插話道,剛才柳葉真是嚇了她一跳。
怎麼出去當兵兩個月居然不認識她了。
原來是這樣。
宮玨瀾看了一眼張建軍兩口子,無語道,“柳葉隻是失憶,又不是智商退步,她這次回來是休養的,對她的病情有好處,等她跟你們相處久了,自然就會認識你們了。”
張建軍嚇了一跳,這個男人居然會讀心術,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宮玨瀾跟範連忠走的時候,不放心的看了眼柳葉,柳葉沒有看他,隻呆呆的坐在院子裡,似乎在想自己為什麼會在這。
看得範連忠嘴角直抽抽,柳葉這演技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分分鐘入戲。
“頭,你就放心吧,柳葉會沒事的,你看她多厲害的,剛才我們都以為她一衝動就露餡了,結果她愣是沒有。”
車上,範連忠對宮玨瀾說道。
他們從柳葉家出來,坐在車上已經十分鐘了,頭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不得不開口,再不開口就要惹人懷疑了。
宮玨瀾收回視線,歎了口氣,“嗯,走吧,接下來看我們倆的演技了,去找孔局長。”
“是,頭。”
院子裡,柳葉一直坐在桌子邊,看著院中的一切,什麼都沒有變。
就連她現在所坐的桌子也在原來的地方。
哐當一聲,院門被人粗魯的推開。
光聽聲音,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柳葉抬頭,疑惑的看著孫香玲,“你是誰啊?”
“我……”
孫香玲在院中聽到隔壁有汽車聲音,跑過來一看沒想到柳葉回來了。
隻是她這話怎麼這麼奇怪?
當兵當傻了,居然不認識她了。
柳葉在心裡冷笑,我就是裝作不認識你,你要是敢耍無賴,我就揍你。
嚴桂蘭聽到聲音,從屋裡跑出來,看到是孫香玲時,氣不打一出來。
自從她搬過來,孫香玲拿她沒辦法後,就一天三趟的往這裡跑,好幾次趁她沒注意,就將柳家的東西順走了。
她又跑過去要回來。
這個女人簡直忒不要臉了,霸占不了柳葉的家,就想霸占東西。
隻要有她在一天,她就彆拿走一根針。
“喲,我當是誰呢,她二嬸來了。”嚴桂蘭看眼孫香玲,沒好氣的說道。
孫香玲回過神來,沒心思跟嚴桂蘭打嘴杖,指著柳葉問,“她咋了?”
嚴桂蘭看了眼柳葉,她正戒備的看著孫香玲。
本不想告訴孫香玲實情,但畢竟她跟柳葉是本家,何況這件事也瞞不住。
“你進來我給你說。”
孫香玲跟著嚴桂蘭進屋,聽了她的話後哈哈大笑,“原來柳葉失憶了,難怪剛才問我是誰,看來成傻子了,跟她那個媽一樣。”
“誰說柳葉傻了?她是失憶,你懂不懂,不懂就彆亂說,柳葉的領導說了,這隻是暫時的,柳葉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