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雙手,她一陣戰栗。
剛才,她這雙手打了宮玨瀾一槍。
宮玨瀾不是彆人,是她喜歡的人啊。
楊少寧來到昌天力的書房,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
楊少寧推門進來,看到昌天力正坐在沙發上泡功夫茶。
看到他進來,指了指對麵的沙發。
等楊少寧坐下後,昌天力給他倒了一杯茶,問,“柳葉呢?”
“回房間了,她的情緒很不好。”楊少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昌天力掀起眼皮看了眼楊少寧,“得手了?”
“得手了,隻不過有點意外。”
昌天力倒茶的手一頓,“什麼意外?”
楊少寧就將過程簡單的給昌天力說了一遍。
昌天力指腹摩擦著茶杯,眯了眯眸子,“這樣說來,不是她心甘情願要殺那個警察,是被迫的。”
“力哥,我感覺這也情有可原,畢竟柳葉才十六歲,第一次殺人,不論這個人是不是警察,她都是害怕的。”
昌天力意外的看了眼楊少寧,“你在替她說話?”
“沒有。”楊少寧低垂著眸子,看著杯子綠盈盈的茶水,“我隻是在說我的觀點,柳葉跟我們不一樣,她是第一次殺人,有些情緒也是正常的。”
“也是,沒有情緒倒不正常了。”一個第一次殺人的人如果沒有過激的反應,那隻能說明不是第一次殺人。
“柳葉回房休息了?”昌天力問道。
楊少寧點頭,“一回來就進房間了,我讓人在門口守著。”
昌天力點頭,起身走到楊少寧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寧,這次辛苦你了,以身涉險!”
楊少寧抬起手,一口喝掉杯子裡的茶水,猖獗的說道,“柳縣的警察都是草包,想要抓住我沒那麼容易。”
“不過今天倒有個意外的收獲,沒想到宮玨瀾親自出馬,而且還被柳葉給殺了。”想起這事,楊少寧就痛快。
這幾年,警方沒少找他們的麻煩,最讓人討厭的就是這個宮玨瀾。
交過幾次手,雙方都沒占到便宜。
“你確定他死了嗎?”昌天力問道,“宮玨瀾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死的。”
楊少寧笑了笑,“那要看在哪裡了,如果是在京都,我或許沒把握,可這是在柳縣,醫療設施跟醫生的技術都跟不上,就算他們現在從京都調醫生過來也來不及啊。”
楊少寧做了一個打槍的姿勢,“怦的一聲,直中他胸口位置。”
昌天力哈哈大笑,“如果宮玨瀾真的死了,我們一定要好好慶祝。”
“現在就可以慶祝了。”楊少寧自信的說道。
那一槍是他握著柳葉的手開的,雖說有些偏差,但還是打在了他的胸口,這裡又是柳縣,想要救這樣的槍傷,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昌天力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瓶紅酒,給他和楊少寧一人倒了一杯。
倆人碰杯,慢慢喝著。
柳葉一直蜷縮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她也不知道她躺了多久,中間有人敲門喊她吃飯。
她咕噥著說不吃,再敲門她就不再應了。
門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柳葉看著窗外抿唇不語。
看著太陽一點一點的落下,夜幕低垂,籠罩整個大地。
天完全黑了下來,柳葉沒有起來開燈。
就著黑看著窗外淡淡的月光。
“柳葉,起來吃飯了。”楊少寧站在柳葉的房門前,擰眉說道。
從回來到現在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飯也不吃。
楊少寧莫名的有點擔心。
可能是他親手握著柳葉的手讓她殺了一個警察,他自己有點過意不去吧。
畢竟柳葉還小,跟趙曼果一樣大。
有點小情緒是正常的。
柳葉動了眼珠,慢慢說道,“我不想吃,我想睡覺。”
楊少寧,“……”
“那行吧,你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醒來餓了再吃。”
站在門口,等了半天不見柳葉回應,楊少寧就回屋了。
淩晨兩點的時候,一個矯健的身影從樓上窗外躥了下來,動作快得像隻獵豹。
小區裡很安靜,隻有偶爾巡邏的保安。
柳葉順著窗戶爬下來後,躲過保安,朝大門口急步走去。
看到門房裡的兩個保安正在打瞌睡,一個溜煙閃身出去。
一個保安眯了眯眼睛,他好像看到一個黑影跑過去了。
努力掀開粘在一起的眼皮看了看,哪裡有什麼黑影,估計是剛才睡糊塗眼花了,隨即又打起了瞌睡。
柳葉穿著一身黑衣服,跟黑夜融為一體,她身量較小,動作敏捷,不注意看很難發現她。
來到醫院門口,柳葉抬頭看到頂樓那層樓燈全亮著,心一緊。
頂樓是手術室,看樣子宮玨瀾正在做手術。
做手術好,做手術說明他還有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