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到達京都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個小時之後了,這十幾個小時柳葉睡得很沉,做了許久的夢,夢見上世的事,她不停的完成任務,夢境在她被炸彈炸上天時戛然而止。
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她繼續睡,之後又夢到了原主小的時候一些事,柳國東怕她一個人在家不放心,去地裡乾活的時候就將她帶上,但從不允許她下去,隻讓她在田梗邊玩。
附近乾農活的村民們議論紛紛,哪有農村女娃不乾活的。
柳國東總是憨厚的笑了笑,“我家柳葉身體不好,再說我們家人少地也少,我一個人就乾完了。”
村民們雖然看不慣柳國東這樣嬌養孩子,但也隻是議論下,畢竟不是自己家的事,自己家的事都要忙活不過來了,哪有閒功夫去管彆人家的閒事。
再次醒來她是被宮玨瀾搖醒的,“柳葉,你是不是做惡夢了,臉色不太好。”
宮玨瀾伸手給柳葉擦去額頭上的冷汗,試了下溫度,見她不發燒後才放了心,但還是擔憂的看著她,“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柳葉搖了搖頭,後背出了一層的汗,她也說不清楚剛才的夢境代表什麼,原主跟柳國東的相處深刻的像是發生在她的身上一樣。
剛被宮玨瀾搖醒那一刻,她有點恍惚,她到底是柳葉還是劉葉?
眼神漸漸清明,哦,原來是夢。
可是卻那樣的刻骨銘心。
柳葉看了眼宮玨瀾,“我沒事,就是睡得有點迷糊了。”
宮玨瀾輕笑,寵溺的摸了摸柳葉的頭發,將她額頭被冷汗打濕的頭發彆到耳後,“你以前也是這樣,每次完成任務回來之後都要睡個幾天,有時飯都不願意吃。”
是啊,上世的時候,每次完成任務,看著那些無辜或不無辜的人性命在她的手上了結,回來後身心俱疲,或許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在殺人的過程當中,她可以做到冷情冷心,可當完成任務之後,那種噬骨的莫名其妙的自責總是讓她無法與自己和解,乾脆用睡覺來化解。
空姐站在最前方通知飛機馬上要降落,讓乘客做好降落的準備。
飛機滑過機坪,穩穩的停了下來。
一行五人走出機場。
宮玨瀾一手提著柳葉的行李袋,一手攬著她的肩膀朝外走去。
楊澤蔚看了眼兩隻手上的行李袋,再看了眼走在前麵的宮玨瀾,有些小哀怨,頭對柳葉真好,連行李袋也親自幫她提著。
當看到接待口站著的中年男人時,宮玨瀾的腳步一滯。
候伯咧開嘴,朝宮玨瀾揮了揮手,“二少爺,這裡。”
宮玨瀾嘴角抽了抽,那麼大一隻,他又不是眼瞎,怎麼會看不到。
“二少爺,夫人特意讓我來接您。”候伯邊說邊接宮玨瀾手裡的行李袋。
宮玨瀾的手一偏,候伯抓了個空,有些不解的看他。
“我自己拿。”宮玨瀾淡淡的說道。
候伯笑了笑,看了眼被二少爺護在懷裡的女孩,還是上次那個女孩,看來二少爺對這個女孩很稀罕。
宮玨瀾蹙了蹙眉,看向柳葉,“你跟範連忠他們先回部隊,我最遲明天就回來,”
柳葉看了眼候伯,點頭,從他手裡拿過自己的行李袋,跟著範連忠他們走了。
小車上。
候伯坐在副駕駛位上,將頭微偏,“二少爺,您這次出去受苦了,我看您都瘦了。”
宮玨瀾掀了掀眼皮,淡淡的瞅了眼候伯,“候伯,今天在機場……”
“二少爺放心,候伯什麼也沒看到。”不等宮玨瀾說完,候伯就急忙表態。
二少爺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性子在外人看來有些冷漠,可他知道二少爺隻是內斂,不喜歡表現自己。
小的時候,大少爺總是欺負二少爺,可二少爺從來沒有在夫人和老爺麵前告狀,能打過大少爺了他就打,打不過受傷了就告訴夫人他是自己玩的時候不小心摔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