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元慧呆在樓上一個下午一直沒有下來,宮展煜回來後聽說了這些事,歎了口氣上樓。
推開臥室的門,就見寧元慧坐在梳妝台前,挺直的背部一動也不動,像個雕塑一樣。
“還生氣呢。”宮展煜關上房門,走到寧元慧的身後,雙手環在她的腰上,“下午去部隊了。”
寧元慧甩開宮展煜,扭頭看著他,“兒子的事你一點也不關心?”
宮展煜暗歎口氣,扶著寧元慧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元慧,玨瀾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我怎麼會不關心他呢,隻是……孩子長大了,有些事讓他自己做主吧。”
想當初,他跟寧元慧都不想當兵,都想去創業,因為兩家都是軍人世家,為了表明立場,經濟上並沒有給他們過多的關照,都是他們自己打拚的事業。
這一路的艱辛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在宮玨瀾婚姻這件事上,做為父親,他首要考慮的是孩子是否幸福,而不是其他。
他也理解寧元慧的想法,不想讓宮玨瀾再走之前他們走過的路。
但各人有各命,有些事,即使做為父母也無法左右。
隻是寧元慧現在還在鑽牛角尖。
寧元慧甩開宮展煜的胳膊,起身冷笑道,“在你的心裡,玨傅也是你的兒子,他娶的是名門淑女,所以對於玨瀾娶個什麼樣的媳婦你一點也不在意。”
“元慧。”宮展煜蹙眉,“玨傅是我好朋友,也是老爺子戰友的孫子,當初收養他也是你同意的,既然收養了玨傅,我們就應該將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看待。”
“我是答應你收養玨傅,小的時候我也沒有虧待過他,但我的家業隻能我兒子來繼承。”她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事業怎麼能讓一個養子來繼承。
寧元慧最近本就一肚子的火,而玨瀾的事宮展煜一點也不上心,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這樣的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可關鍵是他看上的女人是個農民的女兒,她已經讓人查過了,不僅是農民的女兒,而且父親已死,母親不詳,家裡的親戚更是沒有一個人說她好話的,隻有同村的幾個人說她挺好。
但這可信度能有多少?隻有本家的親戚才有資格評論柳葉的好壞。
所以這個女人,絕對不能進宮家的大門。
聽了寧元慧的話,宮展煜無力的揉眉,又繞回來了,就著這個問題這幾天他們每討論一次就會以爭吵收場。
正準備開口說話,傳來了敲門聲。
宮展煜看了眼寧元慧去開門。
寧元慧氣呼呼的坐在梳妝台前,這一個兩個的為什麼從來不理解她,她這樣做不也是為了宮玨瀾嗎。
那個女人現在不單單是農民女兒的問題,她的家庭還是那樣的,這樣的人怎麼能進宮家的大門。
宮展煜拉開門,見是候伯,溫和的問,“候伯,怎麼了?”
候伯朝裡張望了一眼,看到夫人坐在梳妝台前,鏡子裡映出她氣憤的麵容,小心的說道,“二少爺回來了。”
“玨瀾回來了?”寧元慧轉身問道。
宮展煜側開身,讓寧元慧能看到候伯。
候伯恭恭敬敬的說道,“是的,二少爺請老爺和夫人下去,二少爺還讓人去請老爺子了。”
宮展煜與寧元慧對視一眼,今天寧元慧剛去部隊找了柳葉,晚上宮玨瀾就回來了。
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倆人下樓的時候,宮玨瀾正坐在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有傭人擺放的茶杯和果盤。
寧元慧嘴角揚了揚,自從宮玨瀾當兵後就很少回來,看到他回來,她很開心,但一想到他回來的原因,她嘴角的笑容就隱下去了。
聽到腳步聲,宮玨瀾起身,“……爸,媽。”自從恢複記憶,知道他不是原主時,再麵對宮展煜和寧元慧,已經做不到之前那樣,畢竟他們不是他的親生父母。
宮展煜嗬嗬一笑,抬手示意宮玨瀾坐下。
宮玨瀾看了眼寧元慧不太好看的臉色,坐了下來。
寧元慧坐在宮展煜的身邊,賭氣不去看宮玨瀾,但眼角的餘光又一直注視著他的動作。
宮展煜伸手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明明那麼盼望著兒子回來,如今人回來了為什麼還要裝作生氣的樣子呢。
寧元慧白了眼宮展煜,你有三個兒子,我隻有兩個,一個在國外還不回來,她隻能指望宮玨瀾了,對他的期望能不高嘛。
宮展煜沒辦法,隻好先說話,總不能三個人坐在這裡大眼瞪小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