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蔚嘿嘿一笑,企圖蒙混過關,“頭,這不是遇到你跟柳葉了嗎?”
“彆嘻皮笑臉的,再有下次,我給你記大過。”宮玨瀾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麼多人,如果沒遇到他跟柳葉,楊澤蔚一定會受重傷。
楊澤蔚嘴角傾了傾,“知道了,頭。”說完頭看向車窗外。
柳葉手放在宮玨瀾的腿上,朝他搖了搖頭。
楊澤蔚這件事雖然衝動了些,但也情有可原,畢竟他的爸爸曾經就是因為吸D致死的,看到這些人他難免激動。
宮玨瀾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握著柳葉的手不再說話。
車子安靜的行駛在公路上,此時天已微亮,天際間的晨曦冉冉升起,預示著新的一天到來。
一路上,三人都沉默著。
車子駛進部隊前,柳葉將臉上的麵具取下。
門口站崗的士兵看到車子,從車窗望了一眼,恭恭敬敬的跟宮玨瀾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宮首長好!”
“你好!”宮玨瀾停下車子,朝車外的士兵回了個禮,啟動車子滑進了大門。
宿舍樓前,車子緩緩停下。
宮玨瀾沒有急著下車,而是扭頭看向後麵的楊澤蔚,“楊澤蔚,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有些事欲速則不達!”
“我明白的,頭,今晚是我衝動了,對不起!”楊澤蔚說完推開車門下車朝樓上走去。
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寂。
“他爸爸吸D死了,那他媽媽呢?”看著楊澤蔚的背影,柳葉感覺他很孤獨,或許他的內心並不像他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開朗。
“楊澤蔚爸爸死後,他媽媽就瘋了,一直住在療養院。”
柳葉,“……”難怪從來沒有聽楊澤蔚提過他的家人。
範連忠剛拉開房門,就見楊澤蔚耷拉著腦袋,臉色不好的回來。
“你怎麼了?昨晚去辦事去了?”
“嗯。”楊澤蔚淡淡應了聲,衣服也沒脫就倒在床上,將被子蓋在身上,連頭也蓋住了。
範連忠,“……”
輕輕關上門,準備下樓,看到上樓的宮玨瀾跟柳葉。
跟楊澤蔚一樣,同樣的便服,身上裹著一層冷氣。
“頭,柳葉。”
“嗯。”宮玨瀾拍了下範連忠的肩膀,越過他回房間。
“頭。”
宮玨瀾牽著柳葉的手剛走了兩步,就被範連忠叫住,回頭,疑惑的看著他。
範連忠抿了抿唇,看了眼關著的房間門,還是問出了口,“楊澤蔚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累了。”宮玨瀾不欲多說,有些事,有些痛,不適合讓所有人都知道。
範連忠點頭,也懂了,不再問,轉身下樓。
“範連忠也知道楊澤蔚的事吧?”看他的樣子好像知道些什麼,柳葉問道。
“嗯,他們幾個是多年戰友,又一起進的特種部隊,之間是戰友,是兄弟,也是親人,沒有秘密。”
“還好楊澤蔚還有你們這幾個好兄弟。”不然這人生該如何過?
宮玨瀾好笑的伸手揉了揉柳葉的頭,“我發現你比上世還要多愁善感,上世的你可不是這樣。”
柳葉苦笑,上世她敢心軟嗎,連睡覺的時候心也是提著的。
因為不小心就會喪命。
這世或許因為柳國東,讓她對這個世界多了一份認知,也多了一份柔軟。
她並不想做一個冰冷冷的殺手,現在的生活她很喜歡。
可以懲惡揚善,可以跟宮玨瀾好好在一起,再也不用怕下個任務中自己會不會失去生命。
想起那場爆炸……
柳葉搖了搖頭,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範連忠去食堂端了早餐給李青思送去後,另端了一份早餐去了監聽室。
郝燁一夜未睡,一臉的疲倦。
“你們倆個去吃飯吧。”範連忠將早餐放在郝燁的麵前,對另外倆個值班的士兵說道。
郝燁去洗手間胡亂的洗了把臉,回來坐在桌前,拖過早餐,抓起饅頭大咬了一口,咽下去後才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居然給我送早餐。”
“怕你餓死了不行啊。”
範連忠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那裡握著杯子卻沒有喝。
郝燁看了眼範連忠,“啥事說吧。”
他才不相信這小子會這麼好心給他專門送早餐。
範連忠看了他一眼,“我剛才看到楊澤蔚了,他的心情很不好。”
郝燁放下筷子,歎了口氣,“楊叔叔的事……”剩下的話郝燁說不出口。
楊澤蔚是一名人民解放軍,而他的父親卻吸D,如果不是他表現優異,部隊早就讓他退伍了。
這種事擱在誰的身上也無法接受,尤其他的媽媽還瘋了。
一人吸D,將會毀滅一個家庭,如果不是楊澤蔚心誌堅強,恐怕也毀了。
範連忠輕籲一口氣,“這次抓D販的事,估計讓他想起以前的事,沒事了我們多陪陪他。”
“嗯。”郝燁重新拿起筷子吃著飯。
範連忠看了他一眼,走到監聽器前,“我替你一會,你去睡覺吧”
“好的,那我下午來換你。”郝燁抹了把臉,他已經兩天沒睡覺了,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從監控室出來,郝燁回到宿舍樓,猶豫了會去了楊澤蔚的房間,敲了敲門。
楊澤蔚頂著一個雞窩頭,頹廢的打開門,“進來吧。”
郝燁沒有進去,沒好氣的說道,“楊澤蔚,你就這慫樣,這點事就將你打扒下了。”
郝燁知道他的話有些刺心,可唯有這樣,才能讓楊澤蔚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