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平宮千夜口誦佛號。
許是感應到平宮千夜身上讓它不安怨憎的氣息,老人朝著還掛在欄杆下的平宮千夜飛撲而來。
其餘兩顆腦袋飛離肩膀,各自尾部拖出一條黑色煙霧,仿佛化作兩條黑色長鞭,沿著地麵,朝著平宮千夜纏繞而去。
“你們可曾見過從天而降的掌法?”
平宮千夜雙臂彎曲,十指用力下壓,然後騰空高高躍起。
身子在天花板換了個方向,朝著下方的老人以及兩外兩顆頭顱,左掌放在胸前行單掌禮,右掌五指微微張開往下壓。
難以形容的澎湃力量,化作金色手掌壓下!
嗡!
仿佛敲鐘之後的久久回響。
老人眼中還來不及露出駭然恐懼的眼神,他的身子連帶另外兩顆頭顱,以及一切陰森可怖氣息,儘數當場度化。
平宮千夜落地收掌合十,一切已經歸於平靜。
周圍隻剩下點點金色光芒,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阿彌陀佛,千萬彆逼小僧出掌啊。”
平宮千夜滿足戲癮後,放下雙手,插在口袋裡,朝著前方走去。
與二樓不同的是,剛才老人竄出來的房間的房門上貼有僅剩一半封條。
不是警察常用禁止通行的封條,而是神道教所用的禁止凶靈離開房間的封靈條。
可惜隨著時間推移,以及無人居住看護,封靈條已經脫落。
好在這裡的房屋已經廢棄,基本不會有人來到,才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事件。
危險值3的凶靈完全有能力在這種地方製造一場血腥屠戮。
推開房門,塵封許久的血腥味已經很淡。
平宮千夜能夠清楚感覺到,這間房子裡麵曾發生可怕的凶殺案。
……
“1995年6月3日,我終於得到堀井老鬼遺留下來的彼岸冥燈!”
“1995年6月5日,深夜2點,我再也忍不住對於彼岸世界的好奇,嘗試以百物語怪談之法打開那扇大門。”
“1995年7月8日,我終於成功看見了彼岸世界,那裡實在太美了,那才是我應該去的地方。”
“1995年8月2日,儘管我可能為此引來彼岸另一端的可怕存在,但我一點也不在乎。
因為我快死了,病魔始終不肯放過我這個老人!”
“1995年9月1日,快陪伴我走完餘生的妻子,竟然質疑我,甚至想要放火燒了它!
啊啊啊!
她怎麼可以這麼不理智呢!
我嘗試與她溝通,可始終無法說服她!”
“1995年9月2日,淩晨4點,我殺了她。”
“1995年9月4日,葬禮期間,我的大兒子似乎發現了什麼,他看我的目光很奇怪,似乎蘊藏著憤怒與驚懼。”
“1995年9月6日,我的好兒子,連你也走上質疑背叛我的道路嗎?”
“1995年9月7日,晚上7點,我下毒毒死了他,親眼看著他在我麵前咽氣。”
“1995年9月9日,我的二兒子眼睛也流露出對我戒備與猜疑。”
堀井鈴音借著手電筒裡的光芒,看清這本從箱子裡麵所翻找出來的日記。
這應該是那位帶走行燈的鬆本老爺子的日記本。
彼岸冥燈,這是那盞糊著青紙的行燈的真正名字嗎?
還是,這隻是鬆本老爺子自己命名的?
竟然殺了自己的妻子與兒子,心腸未免太狠了!
日記僅是記載到了1995年9月9日,在他對自己的二兒子動殺心的時候就戛然而止。
沒有後續劇情,這意味著鬆本老爺子應該在之後的日子裡出事了。
可能是病死,也可能是被他的二兒子先一步殺死。
那他二兒子一家又是怎麼死的?
好一場複雜恐怖的倫理凶殺案啊。
看完日記的堀井鈴音心有戚戚,目光瞥向另外一邊。
驚恐發現,她的父親,此刻正掀開一張畫布,裡麵露出一盞糊著青紙的行燈。
還好,那盞行燈並沒有點亮。
下一秒,她就看見。
自己的父親蹲下身子,用隨身攜帶的打火機點燃地上的蠟燭,並將之放進行燈的燈罩裡麵。
漆黑的和室亮起了青光。
昏黑的房間染成了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