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眼下不是櫻花盛開的時候,附近河畔上,依稀還有幾個帳篷,隱隱有幾對情侶的身影。
平宮千夜站在稍遠的地方,看向河水中央,等待著所謂的都市傳說是否為真。
“哈哈,我就知道你可能會在這裡!”
大概等了10幾分鐘,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長穀秀一。
平宮千夜回頭看了眼,隻見長穀秀一正從一輛紅色保時捷上下來。
“你不是還要舉行今晚演唱會的慶功宴?”
在之前休息室的時候,堀井鈴音曾提到一句有關這裡都市傳說的事情。
“慶功宴什麼時候舉行都可以。”
長穀秀一走到平宮千夜身旁笑道:“可是能夠跟蓮生大師一起揭開都市傳說的神秘麵紗的機會,可不常有啊。”
“你來了也好。”
似是想到了什麼,平宮千夜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長穀秀一有種不好的預感。
深夜,臨近3點。
長穀秀一獨自站在河畔,麵朝河水,輕輕扯了扯嗓子,然後開始放聲歌唱。
據平宮千夜所說,想要讓那位深夜歌姬出現,那就必須有人站在河畔上以歌聲呼喚她。
隻有先聽到深夜歌聲,所謂的深夜索命歌聲才會出現。
對於這樣一個幾乎是給自己量身定製的條件,他實在找不到可以拒絕的理由。
如果他今夜沒有來到這裡,附近也沒有人在深夜歌唱呢?
對此,平宮千夜的回答是,沿著目黑川從頭到尾走一遍。
隻要深夜歌姬藏身於河水裡麵,自然就可以將她揪出來。
真是變態的執行力啊!
“天靈靈,地靈靈,拜了菩薩拜神靈,保那風調雨也順,保那盛世開太平,天靈靈,地靈靈,各路神仙快顯靈,布則萬物生光明,世人無災也無病……”
長穀秀一歌聲散漫隨意,目光一直緊緊注視著水麵,防止突然水裡麵伸出一根觸手或者幾條水草將自己拖進水裡麵。
唱到第五首歌的時候,長穀秀一身體微顫,右手向後,跟後麵的平宮千夜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他確實是聽到了不屬於自己的歌聲,儘管那道歌聲很輕微、縹緲,仿佛隻是一聲聲低喃。
可身為一個歌手,他這點判斷力還是有的。
在那道突兀聲音剛插進來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
那道聲音裡麵充滿幽怨,帶著仿佛海水般的鹹濕,粘稠又冰冷。
像是一條滑膩膩的舌頭,正在沿著音符階梯不斷攀援爬行。
難聽嗎?
說不上,就是有點不著調。
待那道歌聲越來明顯時,唱完一首歌的長穀秀一心中嘿嘿一笑,立馬轉換一下曲風。
唱起了邁克爾·傑克遜的一首經典歌曲《BeatIt》。
他單純就想要看看,這位深夜歌姬會不會唱英文歌。
安靜,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原本插入自己歌聲裡麵的那道聲音消失不見。
緊接著,在河水的中央處,湧起了一個漩渦,一道高挑瘦長的身影從漩渦裡麵緩緩現身。
她穿著一套很有品味的酒紅色衣裙,有的地方破損,露出雪白肌膚,下半身的裙擺絲絲縷縷垂落。
赤裸著白嫩雙足,手臂很長,幾乎垂到自己的腳麵,臉上五官模糊,右臉頰上隱隱有幾道被某種刀具砍劈過的痕跡。
沒有眼珠子的雙眸,空洞無神,眼角淌著鮮紅血液,可並沒有滑落下來。
黑色頭發很長,垂到腰間,濕漉漉,上麵沾著水草與樹葉。
周身始終圍繞一層層紅黑色氣流,是怨氣與血腥之氣。
嗬嗬,原來所謂的深夜歌姬,竟然不會唱英文歌啊。
長穀秀一對此表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