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明月從山尖處升起,灑落銀白色月光。
密林中,伊織宮司呼哧呼哧喘著氣,最終還是追上了已經停下腳步的平宮千夜與犬神。
他抱怨一兩句,原想順勢摸幾次犬神的腦袋,可手剛伸出去半空中,犬神就從秋田犬形態,變成狗頭人身的模樣。
“有東西降臨了!”
犬神全身緊繃盯著平宮千夜所在的方向。
“蓮生大師?”
伊織宮司目光也投了過去。
“你們是在說她嗎?”
平宮千夜笑了笑,將法缽放入自己的納袋裡麵,又從裡麵將月亮娃娃取了出來。
“終於又等到月亮升起的時候了。”
神宮八重櫻剛通過月亮娃娃開口,耳畔就傳來一陣犬吠聲。
“它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有點熟悉。”
犬神一手已經按在刀柄上,目光凜冽,似是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
“……”
月亮娃娃端坐在平宮千夜的掌心處,盯著犬神看了幾秒後,有些欣悅開口:“是那隻大黃狗啊。”
“這個稱呼……媽的!果真是你!汪!”
犬神憤怒一聲,想要迅捷拔刀一斬。
卻突然發現自己無法拔出佩刀,定睛一看,原來是平宮千夜手中禪杖後發先至,先一步壓在它的刀柄上。
如同一座大山穩穩壓住,任它如何使勁,也無法抽出自己的佩刀。
“嗚嗚嗚,這隻大黃狗凶我。”
神宮八重櫻麵朝平宮千夜,小手扒拉著眼角,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啊。”
瞧出氣氛不對勁的伊織宮司,趕忙擋在犬神與月亮娃娃之間,阻止事態進一步升級。
“蓮生大師,犬神並不是喜歡拔刀相向的神靈,它剛才的莽撞行動,必然有著其他理由。”
伊織宮司說完,平宮千夜收回禪杖,又轉過身來對犬神說道:“犬神,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你是不是傻了?竟然沒有認出那個破娃娃的身份?”
犬神依舊憤怒,可手已經離開刀柄。
“那應該是某種降臨之術。”
“月見神社,我的尾巴!”
難以奈何月亮娃娃的犬神,身子一扭,甩了一下腰間佩刀,啪地一聲拍在伊織宮司的屁股上。
疼得伊織宮司一陣呲牙,可他自認理虧,隻能默默承受。
“原來是月見神社的小月神降臨啊。”
伊織宮司目光看向月亮娃娃,神情有些怪異。
“你最好將那個小字去掉,不然我不介意再燒禿一次那條大黃狗的狗尾巴。”
被道破身份,神宮八重櫻也就不再佯裝柔弱姿態。
燒禿犬神的狗尾巴?
這聽起來也不錯啊。
伊織宮司隻是這樣一想,屁股上又被犬神的佩刀抽了一下。
“月神說笑了,犬神可是我最重要的摯友親朋啊。”
伊織宮司忍著屁股疼痛,一臉正色說道。
神宮八重櫻撇了撇嘴,也沒有興趣跟伊織宮司計較什麼。
看了眼敢怒不敢言的犬神,從平宮千夜的掌心處,順著手臂爬到他的肩膀上坐著。
“犬神,先冷靜冷靜,我們現在跟蓮生大師可是同一戰線的隊友。”
“哼!”犬神側過身去,似是以此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
伊織宮司安撫完犬神,在平宮千夜探詢的目光中,將一切來龍去脈說來。
10年前,伊織宮司曾經前往過東京,拜訪諸多神社,其中就有月見神社。
那時候,正值夜幕降臨,明月高懸。
伊織宮司跟大政宮司談神論道時,神宮八重櫻伴隨著月光降臨。
那時候,屬於月見神社的月神,還隻是一個小女孩的模樣。
犬神感應到神靈降臨的氣息,也從笏板中顯化而出。
然後,兩位神靈不知因何緣故,從嬉鬨轉為大打出手。
伊織宮司與大政宮司並未選擇阻攔。
結果就是犬神的尾巴被燒禿了,躲在笏板裡麵3年,尾巴才重新恢複如初。
平宮千夜麵帶笑意,屈指彈了一下月亮娃娃的小腦殼,這像是神宮八重櫻會做出來的事情。
儘管她是月見神社誕生許久的月神,可有時候性子還是小孩子脾氣。
“誰讓這條大黃狗想要在桂花樹旁邊撒尿的……”月亮娃娃雙手捂著小腦殼,發出幾乎嘟囔的聲音。
“我隻是開個玩笑!”
犬神憤憤開口:“當時還有人在,我怎麼可能會做那麼失禮的事情!”
“也就是說沒人在場的時候,你就會采取行動了。”
“我才不可能做那種事情!”
“嗬,誰知道呢,說不定你隻是被我製止後,才熄了這種想法。”
眼見這一娃一犬又要吵起來,伊織宮司頓感頭
疼,這兩位神靈,他是一個也勸不住啊。
伊織宮司隻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平宮千夜,蓮生大師在這位月神心中似乎有著不一樣地位,說的話應該管用。
“我們今晚正在追尋那群失蹤的小孩子,你們若是有精力的話,可以比試一下,看誰先率先找到幕後黑手。”
平宮千夜將話題引到正事上,以免因它們之間的爭吵,耽誤正事。
過多的精力,還是用在正事上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