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體一幕,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一凜。
這個和尚的手段真是暴力啊!
站在平宮千夜身後的伊織宮司,怔了好幾秒,渾身血液仿佛在刹那間凝凍。
死了?
就這樣死了?
木村這樣作惡多端的人,自然該死,該死一萬遍也不夠!
可是他的女兒,如今的匣中少女,她不該因此而喪生啊。
現在木村死了,還有誰能夠幫助自己將女兒從那口木匣子裡麵解放出來?
他並不想因此對蓮生大師生出怨懟之心,因為蓮生大師雖然手段激烈,可並沒有做錯什麼。
隻是啊,那是他的女兒,如果從此之後再也沒有重新恢複正常的可能,那他可能永遠無法忘懷。
“生死之事,你本就應該看淡點。”
犬神走到伊織宮司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憐惜的目光落在那個匣中少女身上,它同樣看顧著少女從誕生之初,到長大成人。
可下一秒,本已經爆體的木村,紛飛的血肉中,竄出一條黑色靈魂,漂浮在空中,麵朝平宮千夜露出猙獰大笑。
“想要殺我,沒有那麼容易,我的靈魂早已經獻給神靈,不是你可以隨意奪走!”
“軀體不過是這一段人生臨時的驛站,失去了,再換一具就行。”
“還有你,伊織宮司,你要記住啊,今夜殺死你女兒最後希望的凶手,就是眼前這一個和尚啊!”
木村張狂大笑,靈魂飄起,與匣中少女身後的那一尊邪神融合在一起。
平宮千夜沒有說話,目光看向那一尊借體降臨的異端濕婆神。
通體紅黑二色,三眼四手,手中分執三股叉、神螺、水罐、鼓,濃重腥臭的黑霧,纏繞著祂的周身,宛如一條黑色大蟒蛇。
儘管濕婆神本來就沒有多少莊嚴神聖感,可眼前這一尊濕婆神,還是太過於詭異與可憎。
祂的誕生,源自於信徒們對於經書教義的曲解,源自於信徒們內心最為深沉黑暗的各種欲望。
失去了神性,也沒有了人性,有的隻是純粹的毀滅欲望。
而這一點,跟濕婆神又極為契合。
畢竟這可是掌握毀滅與創造的神靈啊。
“這就是神靈的力量嗎?”
此刻的木村,感覺自己就是神靈,俯瞰著大地上所有的生靈。
隻要他願意,就可以隨意掌控這些人的生死。
他們在自己眼中,如同一隻隻脆弱無比的螞蟻。
木村近乎貪婪般與神靈的力量完全融合。
最終,他從濕婆神的腹部位置探出頭,發出如同尖嘯般的笑聲。
遠處,村民們承受不住這種聲音,紛紛捂著耳朵,倒在地麵上,嚴重點的甚至當場昏迷過去。
“木村,快放了我的女兒!”
深恐蓮生大師又施展雷霆手段,伊織宮司連忙開口詢問。
“嗬嗬,伊織宮司,你怎麼能如此天真可愛呢?”
“獻祭給神靈的祭品還能再完好無損回去嗎?”
木村發出桀桀冷笑,毫不留情嘲諷道:“更不用說你的女兒,是被神靈所選中的特殊祭品,否則我們又怎麼會刻意針對你的女兒出手?”
“畢竟,你可是大神山神社的宮司啊,神威赫赫啊。”
提及這裡時,木村再度發出嘲諷的笑聲。
抓走眼前伊織宮司的女兒,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啊!
伊織宮司壓下心頭翻湧的怒火,深呼吸一口氣道:“正因為我的女兒對你們格外重要,我才認定她還活著。”
“嗬嗬,活著,可是比死亡還要淒慘的事情啊!”
“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伊織宮司喃喃自語,似是自己說服自己一般。
“那些小孩子呢?”
犬神見伊織宮司情況不對勁,急忙扯開話題。
木村沒有回答。
“你現在都已經近乎神靈,我們都是你案板上待宰的羔羊,你還需要再顧忌什麼嗎?還是說,你對自己的神靈沒有足夠的信心?”
犬神的話語精準打中木村的內心。
“哈哈哈,神靈的力量又豈是你們可以想象。”
木村活動一下自己此刻的軀體,三股叉、神螺、水罐、鼓等法器隨著手臂上下擺動。
“做為祭品的小孩子,早已經在被拖走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死亡。”
“死亡才是真正超脫啊。”
“我們隻不過是提前結束他們漫長苦痛的一生。”
他的姿態傲然,語氣輕蔑,好像自己是一尊端坐雲端,俯瞰蒼生的神靈。
“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們整個奧姆真理教連根拔起!”伊織宮司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奧姆真理教?
平宮千夜心頭微動,這個邪教他曾聽說過,應該說大部分日本人都知道有這樣一個邪教組織的存在。
提及奧姆真理教,就不可避
免提到那一位麻原教主。
在他帶領下的奧姆真理教,綁架、謀殺、恐怖襲擊、投毒各種惡事做儘。
其中的1995年的東京地鐵沙林毒氣事件,就是他們策劃的一起恐怖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