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畫在,人卻不知在何方了。
當初柔情蜜意隻能夠埋藏在心底深處了,也許,再難重現。
“原來是你食言了。”
李秋柔慢慢走到畫架上,伸出素手的輕輕撫摸著畫上的俊朗男子,露出了一抹悲戚的嫣然笑意,自言自語著。
天風國京城,顧家。
顧老爺子和顧憂墨兩人相並而站,皆是不語的望著天穹的萬裡天墟,各自的內心都極為的不平靜。
“你說,恒生會找到回家的路嗎?”顧老爺子沉靜了良久後,似在對自己說,似在問著顧憂墨,聲音沙啞無比,包含無儘思緒。
“會,他會找得到。”顧憂墨的身軀忍不住輕輕一顫,眼眶一紅的故作笑意道:“那臭小子這麼機靈,一定能夠回來的。”
天茫茫,寂靜至極,充滿了蕭騰之意。
時間已經悄無聲息的過去了一個月,萬物生靈都從天墟之戰中走出來了,不在那麼駭然驚懼了。
今日,百國之地已經至冬了,到了這一年的末尾。
雪,開始下了,彌漫到了百國之地的每一寸土地,也落在了天風國的每一座城池和角落。
原本天風國長年都不會下雪的,但是今年卻突兀的降下大雪,似乎是想要用雪來遮蓋掉那一場大戰的血腥味。
這雪晶瑩剔透,讓天風國的每個人都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
顧家西廂院,李秋柔穿著一件白色長裙,伸出素手的托起了一瓣雪花,紅唇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她慢慢的轉頭對著身邊的那副畫像,脆音而語:“你看,下雪了。”
是啊!
下雪了。
可是這雪,隻有她一人欣賞。陪伴在她身旁的,隻是當初她親手畫下的那道身影。
自從一月前開始,李秋柔便搬到顧家來了。因為,她已經是顧家的媳婦了,是他的妻子了。她對李家上下說,她要等著他回來。她相信,他會回來的。
隨後,於大雪漫漫之中,李秋柔開始在庭院內翩翩起舞了。她一雙美眸直凝視著畫像上的修長身影的男子,為他輕舞。
大雪承載了她的思念,湧入天際,衝上了萬裡天墟之上。顧恒生留給李秋柔的,隻有這一副刻有自己一縷神韻的畫像了。
自此之後,從這場大雪飄舞而後,世間多了一個白衣仙子。
白衣翩翩的仙子,從天風國流傳出了她的孤冷傲然的傳說。世人不曾見過白衣仙子笑過,隻知道她是天羽侯的妻子,有名無實的絕代芳華的孤冷佳人。
大雪過後,有一人從百國之地的深處踏出,徑直來到了天風國的京城。
此人穿著一件樸素的灰色長衫,手裡拿著一柄古樸的長劍,神色淡漠的於人群中緩緩前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