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恒生的眼底閃過一抹凝重和驚疑之色,靜靜的聆聽著獨孤殤的訴說。
“由於我和南宮翰大戰而起的威壓,震碎了一塊屏障,我仿佛在那一瞬間看到了另外一片海洋。”
獨孤殤沉吟了片刻,心有餘悸的說道:“當時,隻要我一步踏出,便可穿破屏障的碎裂口,也許就可以抵達到另外一個茫茫天地。”
“你留了下來。”顧恒生將獨孤殤的一言一語都放在了心裡,沉聲道。
“我不敢跨過去,我怕……再也找不到回來的路了。”獨孤殤長歎一口氣,慢慢的起身,傲世的身姿與雲霧纏繞到了一起:“我還沒有找到她,怎能離開?”
“所以,你便甘願隱去自己的修為,封存自己的記憶,借此來蒙蔽天機。希望遊曆天下紅塵,找到她?”
顧恒生有些理解獨孤殤內心的執念,麵容冷峻的模樣讓天穹都不禁低了幾分。
劍尊獨孤殤輕蔑自嘲了一下:“可惜,百年匆匆而過,我卻始終找不到。不過,卻也尋到了她當初所釀的酒,也算是留下了一分寄托吧!”
“我很好奇,南宮翰所說的動亂是什麼?他又為什麼在巔峰時期銷聲匿跡了?而且,居然還留下了一縷神魂鎮守在百國之地。”
不由間,顧恒生想到了兩年前的天墟之戰,當時的南宮翰一直強調不允許百國之地出現天玄境的武者,說現如今的百國之地已經承受不住天玄境的玄氣波動了。
“我隱隱約約猜到了幾分。”獨孤殤轉身過來,直視著顧恒生而道:“也許和南域海儘頭的那一方屏障有關。”
“南域海……”顧恒生細細斟酌著獨孤殤的話。
“儘頭的屏障外,也許存在著什麼,讓南宮翰都感覺到危險吧!而且可能還和南宮翰在三千年前消失的事情有關。”
獨孤殤將自己心底的猜測一一道出。
“也許吧!”顧恒生微微一怔,下意識的眺望了一眼遙遠的南方,低吟一聲:“既來之,則安之,一切都會有所定數的。”
“顧施主悟性不錯,貧僧極為認可。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注定了,那麼便改變不了什麼,不如倘然麵對,隨遇而安。”
一直沒有開口的空戒胖和尚,突然冷不禁的蹦達出了一句話。
“大師乃是得道高僧,可否知曉一些事情?”在獨孤殤的眼中,空戒胖和尚比顧恒生更加的神秘不可測,極為的客氣問道。
“彆問貧僧,貧僧什麼都不知道。”空戒胖和尚白了獨孤殤一眼,沒好氣的回答道。
看空戒胖和尚的這副模樣,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隻是,既然空戒胖和尚不願多說,劍尊也不好在詢問了。
“以後有機會,我會去南域海走一遭的。”顧恒生放下了臉上的一抹凝重之色,輕笑一聲的說道。
獨孤殤張了張嘴,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海蒼劍,想起了埋藏在內心深處的一抹故人身影,漸漸的陷入了沉默。
……
與此同時,世間百國都掀翻了天,無不是在討論百國伐楚之事。
舉世伐楚,尊上現身,劍尊出麵,女皇登基……
一件件的事情,直接卷起了一股呼嘯狂風,朝著天下八方的每一個角落極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