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到老瘋子在說。”
桃花林的老者肯定不會欺騙顧恒生,這塊玉石既然是老瘋子曾經承諾的信物,那麼決然沒有虛假。
顧恒生往前踏出了一步,他感覺自己踩在了泥潭之中,寸步難行。
他用初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邁出去的腿給拔了回來,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對!剛剛霧起之前,我前方是一片草地,哪裡來的泥潭?”
“要麼一線峽穀的每一寸土地移動了位置,要麼一切都是假象。”
顧恒生開始分析著自己目前的形勢,猜測著各種各樣的可能。
“如果我是一個瘋子,為了研究陣法三千多年。好不容易到了如今驗證成果的時候,肯定是要親眼看到大陣之威,那樣心裡才舒坦,才有成就感。”
“即便神念可以感知到大陣的每一個角落,可也絕對比不上自己能夠親眼看到大陣殺人的暢快感。”
“所以,我要站在峽穀的最高處,站在大陣的頂峰,親眼見證這一切。”
“我一邊品著美酒,一邊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如此痛快嗎?”
顧恒生慢慢的合上了雙眸,他將自己帶入到了一個瘋子的世界觀,用另類的思維去尋找著老瘋子的蹤跡。
良久以後,顧恒生抬頭望了一眼遠方,堅定,道:“他,一定在那裡!”
顧恒生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一線峽穀的北方深處有一座高達三萬米的一柱山。此山是一線峽穀最高的地方,並且四周沒有任何能夠阻攔視線的東西。
若是站在一柱山的上麵,定然是可以俯瞰整個一線峽穀,峽穀內發生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還有一點,站在一柱山的巔峰,看著殺陣不斷的吞噬著生命,有一種極大的成就感和痛快感。
東知軒,他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顧恒生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將雙眼緊緊的閉上了,按照自己的記憶開始前行。
“啪嗒”一聲,顧恒生好像踩在了一灘水窪地中,和剛才的泥潭有極大的區彆。不過,顧恒生沒有睜開雙眼,也沒有任何的遲疑,繼續朝著前方邁出了腳步。
顧恒生心裡暗示著自己,所有的感覺都是幻象,不可相信。這都是殺陣營造出來的錯覺,一旦信以為真了,那麼也就意味著自己的生命將受到了威脅。
顧恒生本想騰空飛向一柱山,可惜他根本做不到。
每當他想要破入至虛空的時候,便會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在了雙肩之上,不允許他的雙腳離開地麵。
“這一場遊戲,不知道會成為多少人的埋骨之地。”
看起來,顧恒生除了一步一步的走到一柱山,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顧恒生時而覺得自己落入到了無儘的深淵之中,心臟都險些驟停了。時而感覺自己墜落到了大海深處,寸步難行。不一會兒,峽穀內好像下起了暴風雨,拇指大的水滴落在了顧恒生的頭上,將顧恒生給淋濕了。
顧恒生沒法兒用玄氣擋住一滴滴雨水,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個凡人,每一步落下都要用儘全力。
良久以後,顧恒生確認自己已經走到了一柱山的山腳下。他依然沒有睜開雙眼,開始按照記憶中的畫麵攀岩。
顧恒生抓住了一塊石頭,他知道這是上山的路,並不是大陣顯化出來的幻象。
數個時辰以後,顧恒生的速度越來越快,宛如一道風,沒有任何阻礙的登上了一柱山。
顧恒生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到了前方懸崖邊上坐著一個身形襤褸的老人,老人的手裡還拿著一個酒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