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人等,都心有餘悸,眼望那宓羲已是無影無蹤。更是怕的要死,見那些駿馬就在他身畔徘徊,都忙著往身邊馬背上爬,著急之下偏又上不了。
但是此時,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忽然間全部好了起來。一個個眼明手快,遍體清爽,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
那雅利則興衝衝,跑到一匹黑色駿馬身邊,媚笑著替它溜須拍馬,誰料那位不領情,狠狠賞了他一腳蹬,後者撲通在地,疼得齜牙咧嘴。
隕丘環顧四周,朝劫後餘生的幾人招呼,見雅利想先遛,氣的怒吼道:
“雅利,你任誰都要阿諛奉承麼?!快將陰陽他們都扶上馬,難道你就忍心,棄他們而逃?”
雅利一聽,也是老臉通紅,忙招呼那最開始說話之人:
“乾!還有兌,離,震,巽,坎,艮,坤!大家都搭把手,把陰陽的身體……啊——”
他忽然驚喜地叫出聲來,這倒大出眾人所料,連隕丘都高興得老淚縱橫。
再說宓羲越往高處,隻覺風更猛烈許多,攪得地上濃煙滾滾,呼嘯著遮星蔽月,視野哪裡看得著?
那老藤上的火焰借著風力,蔓延速度更快,在夜空中有如一超長的火蛇直衝雲霄,一直在宓羲身後是窮追不舍。
宓羲哪裡敢大意,揮汗如雨往上攀登。他本就身體健壯,雙臂神力。而且,自從吃了那果子,更是身輕如燕,四體百骸暢快加之著急,越發毫無疲倦,也不知掠過多少枝杈,把那火蛇不知丟了多遠。
而身邊樹葉漸稀,間有銀白色圓形碩果,烘托於金枝玉葉之間。顆顆渾圓飽滿,晶瑩剔透,煞是好看,偏閃爍出金黃的光澤。
宓羲先前饑渴難抑,一口氣嘗過七八枚,真的甘甜無比。立馬生津止渴,徹底飽了口腹之欲。奇怪地是,那果子入口即化,更令他感覺身輕如燕,四體百骸暢快淋漓。
剛才因為心中不忍,就朝那陰陽摔下一顆,說來也奇怪,竟是直接就掉到他的嘴中,真是巧合得很。不曉得會不會有什麼更多的驚喜。
更讓自己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視力變得更好,瞧著眼前是平凡世界,偏偏就發現很多古怪,隻覺眼前更加精彩絕倫。
眼前變得多維起來,有厚重的陰濁之氣,隱約成方形陰影,在蠢蠢欲動。
與之相反,又來清輕的陽光之屬,形而上學,化為圓形天寰,而生生不息。
終於,長龍似地巨藤也到了儘頭,自己竟已在抱著樹身攀登。反觀那樹身,隻與自己手臂同樣粗細了。
就在此時,從那黑大漢跳躍的深淵裡,突然升騰起一個金黃的身影。她不再蟄伏隱蔽,就如一條蜿蜒曲折地四腳長蛇,洗浴已畢,徑直呼風喚雨,在雷電交加中,向空中飛去。
而宓羲忽然發現,自己的心情忽然激動起來,似乎那個身影,與他特彆地有緣。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龍升天入地,神通廣大。連海底都是它們的龍宮,所以有時候跳入深淵,不過是洗把澡而已,又能有何過錯?可這位公工,則不知是何吉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