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宮方向已然是晚霞滿天,在夕陽渲染下,四周的一切都變得璀璨奪目。
那位柏高孤立如鬆,長籲一口氣,慢慢恢複著自己的靈力,可是他隻覺自己有種西山日下,真有些傷感。可一瞧眼前的人,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好,恭喜族長,您的光明之身已經修成,簡直是太陽神在世;從此後非但不懼怕任何邪氣,還是它們真正的克星,而收為自用呢。我的事也辦完,該回去複旨了。”
神農此地是神采飛揚,全身上下,無不通透暢快淋漓。
自然知道是老人的功德,所以他也特彆感動,肅容而起,恭恭敬敬鞠躬三次:
“前輩,您就是薑農的救命恩人,本不該再提訴求。可實屬無奈,薑農鬥膽,還請您再施神通,救救我夫人。”
老頭一看,閃眼凝視聽媛片刻,見她雖然雙目緊閉,但臉色正常,呼吸均勻,搖頭笑道:
“好一個重情重義的神農族長,令夫人身有驅魔血脈,倒無大事,隻需族長你幫她稍加調息,自然無恙了!所以,這個事就用不著老朽了。”
老頭言畢,花裡胡哨地右臂一揚,也不知從哪就弄了了個晶瑩碧綠色竹杖,杵在手心作勢要走。
神農剛才一聽,那是放了心。現在一瞧,那是驚豔滿眼都是小星星。緊走幾步,急忙攔住了他。
“前輩且慢,薑農有一不情之請,想真心拜您為師,還望不棄!”
老頭心裡高興,自然是爽朗一笑:
“哈哈,我這糟老頭有啥,敢為族長大人老師,不提也罷。”
神農倒是鐵了心,固執地搖搖頭,緊著擋在老者麵前。
“老人家謙虛了,就衝您升肇山、設神伏、還建玉、收赤狐,並傳我神力,您說哪一點不都是我的老師?而且,您倒那赤狐之時,我還看見那引導我出困境的朱雀,也是您囊中之物。您還說與我有緣;所以,這個老師我拜定了!”
再不說話,直接撲倒在草甸之上,是三拜九叩大禮參拜。
老人再不矜持,開心地嗬嗬大笑,笑聲穿雲破霧,攪動得葉落鳥飛。
看看著堅持不懈的神農,他卻又有些無奈地說道:
“你這小子,還真無賴,起來吧?看來,算來算去還是被女媧把我算計了,我的閒雲野鶴生活呀,就這麼短暫得結束了麼?”
神農也不禁莞爾:
“您短暫了多少年?”
老頭想了想,搖頭歎息:
“也就一百多個草易木吧。”
“這麼長,一百多年還短暫!?對我來說,夠活幾個來回了!”
神農也沒有想得太多,倒真地徹底服了。
老頭驚訝地看看他,半晌才下了決心般又道:
“普通人也許如此。可是就像夕陽西下,人都有變老的時候。就看你怎麼過,是豪放曠達取缶而歌,還是空自嗟歎隻取凶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