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天下有山為遁象,
埋光鏟移以修身。
順時達變為君子,
不惡而嚴遠小人。
又是春耕之時,烈山旁邊一座無名的山丘,人們在山包上祈禱福佑。所有在場的農族及周邊族眾,都神情莊重,雖然是上百人,但全都鴉雀無聲站在一起觀禮。很多遠來的部族成員,都是聽說神農的重情重義和義釋無為氏和宿沙氏,所以更多的人趕來投奔。
神農麵色肅穆,站在山崗,為大家指導用耒耜之法。
碧空萬裡,就因為持續的晴熱,讓大地都有些龜裂了,又是個罕見的春旱之年。
誇父手執火把,向一個由草木堆積的柴垛走去。就看見右神師巫民大師一襲黑袍,口中喃喃道:
“巫尪,你這族中敗類,隻有把你當作犧牲,才能請求天降甘霖了。”
一邊抬眼往那天上的如火的驕陽看去,毒辣刺眼的春日下,那柴垛頂上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巫尪,那位隻是絕望的盯著上蒼,頭麵身上是一層細密的汗珠在閃閃發亮。
左神師大人柏高高聲宣布:
“紫闕九重,
尊嚴在中,
三皇在上,
履行至公!
巫尪受惡人指使,誤導農伯服下毒菇不幸殞命!還偽裝良善,實際是伺機破壞。按理當處石刑砸死,但大酋長宅心仁厚,以其為祭品。若天雨則活命,下麵開春點火!”
底下族眾答應一聲,將手中火把儘數點燃地麵的草木。
原來就草木乾燥,點火就著,瞬時山下煙熏火燎,與四下裡的紅花相映成趣,倒是真的壯觀。這下風與火呼呼作響,形成猛火燎原之勢,隻叫草木皆儘玉石俱焚。
空氣中更加的燥熱難耐,而熊熊大火劈啪作響,直撲那巫尪所在的柴垛席卷而去。那惡人感受到四邊滾燙,耳中聽到那如潮的火聲,再堅持不住,早凶相畢露地殺豬般嚎叫起來:
“你們就這樣對付神巫大人,都彆得意,老子不過是你們玩玩而已,我想遁走,你們誰都留不住!”
他因為眼睛被遮擋,似乎並不知道這柴垛與那所燒荒山,中間還有一條安全隔離帶;那是事先就把雜槁亂枝都清除乾淨了。
而小天倒是咬牙切齒道:
“惡賊,你罪有應得!若不是我們族長仁慈,我當場就要把你碎屍萬段!你不是挺能麼?隻要你把這雨給號下來,族長說了就繞你狗命!”
他因為聽說了此人號稱有呼風喚雨的本領,才這樣譏諷道。
而女登也是聽巫民說,這巫尪本來在巫民族中,有次犯錯被巫民逐出部族,不知所蹤。哪知到了宿沙氏部落招搖撞騙。再次化妝成老頭,來到農族,蠱惑了農伯,還假裝獻藥,騙取信任。女登等人就想立即宰了他,以血大恨。
可是神農聽說他會招雨,就想改變主意,結果受到聽媛的強烈反對。與神農鬨了個不歡而散,不再參加開耕儀式,回房去了。
這其中的過程,巫尪自然不知道,他所驚恐的是,那熊熊燃燒的大火立刻就會把自己吞噬;原來聽左神師柏高的宣布,以為隻是說說而已,現在又聽誇父也說這話,就有些動心,隻艱難地說:
“你說的是真的?隻要我求下雨,你們的族長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