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聽的那些話,江遲寒坐在音樂震耳的酒吧裡一杯一杯地灌著酒。
這麼一個冷豔的男人坐在這裡,理所當然地能招惹到許多年輕靚女的目光,膽子稍微大點的直接湊了上前坐在了江遲寒身邊要陪他喝酒。
“滾。”
江遲寒冷冰冰的話讓女人身子一怔,那種無法違逆的威懾力嚇得她半天不敢動,江遲寒連正眼都沒有瞧她,段易安就拿酒的功夫,回來就看見江遲寒那邊的氣氛凝結成一片,尷尬的不行。
“哎美女,我們江大少爺今天心情不好,惹你不高興了還望您大人大量,多擔待擔待。”段易安的話無疑是給她一個台階下,她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喝悶酒的江遲寒,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我說哥,你少喝點酒,喝酒傷身。”
段易安要不是為了陪江遲寒,他都不來酒吧了,這男人最近養生養的不亦樂乎,酒這種忌諱的東西,他連看都不想看到。
江遲寒沒理會這個手裡捧著茶杯,喝著枸杞紅棗泡的養生茶的段易安,隻是一個人獨自悶頭喝,人說醉了解千愁,卻不知自己為何越喝越愁。
段易安看著一言不發的江遲寒,嚴重懷疑自己過來壓根就不是陪江遲寒喝酒的,他就一看著江遲寒的保鏢,想陪江遲寒的姑娘接二連三的過來打探打探江遲寒的聯係方式,段易安就持續不斷地以“心情不太好”為理由,幫江遲寒一一推脫了。
說喝酒的是他,現在後悔帶江遲寒喝酒的也是他。
段易安看桌子上逐漸增多的空酒杯,心慌慌地問了一聲:“哥,要不我們回去吧,你喝的太多了。”
江遲寒哪裡聽得進他的話,早已被酒精麻痹了大腦,東南西北,千愁萬緒他通通不知道了,這個高大的男人像是醉了,可神情又像是沒醉的把手裡的酒杯放了下來,連看都沒看段易安的走了出去。
段易安心一沉,江遲寒這樣準是要鬨事,於是趕忙跟在江遲寒身後,看著江遲寒要把車門打開,他連忙上前製止了他:“哥,哥你現在開不了車,你要去哪兒我帶你去。”
“去江城那兒。”江遲寒站在車前,一字一句地說道。
夜晚的風有些涼,吹亂了江遲寒的頭發,發絲稍稍擋住了眼,段易安看不清他的眼神,也不知道現在江遲寒的眼裡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
江遲寒的到來顯然是在江城意料之外,沈段跟他說江遲寒來的時候,江城還以為他是來認輸的。
江家大宅子門口站著的兩個威武高大的男人,手一伸攔住了段易安說道:“對不起,這裡隻能小少爺一個人進。”
段易安被人這麼攔著,立馬就炸了:“我是段易安,段家的!”
來者是客,江家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段易安想想都來氣,他何曾被人直接攔在門口進都不讓進,好歹他現在還留著段家三少爺這個名頭在,結果江家連麵子都不給。
大宅子裡走出來一個戴著金絲框架的男人,彬彬有禮的看著江遲寒和段易安說道:“少爺,段少爺,怠慢了,裡麵請。”
江遲寒一把推開沈段,徑直就往江城的書房走去,段易安眼看著江遲寒要走,急的也要跟上去,沈段伸手一把攔住段易安說道:“麻煩段少爺在客廳裡坐著歇息一會兒。”
段易安看了看走遠的江遲寒,又看了看一臉正氣的沈段,搖搖頭歎了口氣,賭氣的往沙發上一坐,沒說話。
江遲寒一腳踹開江城書房的門,走上前一把揪住這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的衣領,把江城從沙發上揪了起來:“你騙我,你騙我當時她已經死了!”
宛如發怒的獅子一般低聲嘶吼著,可是在江城眼裡,麵前這人更像是落水的小狗,可憐至極。
江城一巴掌拍開江遲寒的手,然後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說道:“當年的事情誰還記得那麼清楚?如果你過來是為了說這事,你走吧。”
江遲寒眼裡是無底的恨意,那種恨到極致想把麵前這個人碎屍萬段:“你為什麼非要殺了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混賬。”江城一巴掌往江遲寒臉上扇了過去,那張俊美的臉立刻印上了紅色的掌印,“死去的人,何必要對她念念不忘?”
“是啊,死去的人。”江遲寒聲音低低的,仿佛在說給自己聽又仿佛在說給江城聽,“在你眼裡,除了自己之外其他都是已死之人,他們死與活都與你無關。”
江城看江遲寒這副沒出息的模樣,冷哼了一聲說道:“有這個時間,你好好想想怎麼接替我的位子,還有那個程然。”
江城提到程然的時候,江遲寒眼神變了變,江城把印著江遲寒和程然照片的報紙拿了起來說道:“我勸你早點跟他斷了關係。”
一模一樣的話,如今再聽到依舊不意外,江遲寒看著江城冷笑道:“怎麼,到現在了,你還要管我的感情嗎?父親?”
江遲寒刻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聽上去格外的諷刺,江城卻絲毫不在意的說道:“我隻是給你個警告而已,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