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寒你乾嘛!”程然瞪圓了眼睛叫起來,看著江遲寒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程然這才緩和了聲音說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嚇我一跳。”
看江遲寒不說話,程然轉成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湊上前一把摟住江遲寒的腰說道:“遲寒……你不會生氣……”
沒等程然說完,江遲寒捏著程然的下巴逼迫著他抬起了頭,低頭堵住了程然接下來的話。
不滿的接近啃噬的吻,咬的程然疼的皺起了眉,最近不知道江遲寒哪根筋搭錯了,沒事就親他。
程然緊抓著江遲寒身後的衣服,舔了舔江遲寒的嘴唇,江遲寒眸子一深,這才放緩了動作。
被江遲寒吻過的嘴唇有些紅腫,程然懷疑麵前這個人是不是把他的嘴唇咬破了皮,現在舔舔都有些發疼。
“遲寒,你真的生氣了啊?”
之前問了江遲寒那麼多話,結果這家夥就跟聾了一樣一點都不回應他,上來就親,程然都不知道這人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對誰這樣。”江遲寒拿起桌上的槍朝著自己身後的方向開了一槍,盤子“啪”的落地的聲音讓程然心裡一驚,“下場就不像今天這樣了。”
癱坐在地上的陸晨臉色煞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地上菜的湯汁染在衣服上他也絲毫沒有反應,隻是這麼怔怔的待在原地,脖側還有子彈擦過時留下的燙意,剛剛隻要江遲寒偏了一點點,他就死了,那時候就不是碟子碎了兩半這麼簡單了。
很快回過神的程然伸手揪住江遲寒的領帶逼迫著江遲寒身子往下彎了彎:“遲寒,被你親了難道就不能親彆人了嗎?”
江遲寒的槍筒還帶著熱意,它就這麼直直的抵在程然腰上,看著程然渾身僵硬的模樣,江遲寒湊到他耳邊用著隻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對。”
被江遲寒鬆開的一刹那,程然握緊的拳頭才稍稍鬆開了些:“遲寒你這個幼稚鬼。”
江遲寒也沒說話,徑直回了房間,等到江遲寒把房門關上了,程然才走上前把坐在地上的陸晨扶了起來:“現在見識到了?你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會死的。”
陸晨有些膽怯地把手一縮,程然絲毫不在意,臉上那副表情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和善友好,現在帶著一種涼薄淡然,看的陸晨有些懵,不知道哪個才是程然本來的模樣。
程然靠在椅子旁邊,掏出一根煙點上抽了起來:“你還小,為什麼不去找份穩定的工作,非要到這裡來工作?”
“我妹妹生病了……”陸晨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碎碟子撿了起來,“我還要念書,家裡根本供不起,像你們這種有錢人懂什麼?”
程然把煙灰往地上彈了彈,看著蹲在地上的陸晨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所以呢,沒有錢就過來了是嗎?”
陸晨在程然問話的空當,一個不留神把手指劃開了一道口子,血像是止不住了一樣,“汩汩”往外湧。
程然走到陸晨麵前,蹲下身子跟他直視著,手裡的煙抽了一半,冒著白煙的煙頭,煙灰還在往地上掉,程然身上的煙味讓陸晨皺了皺眉,他捏著陸晨的下巴,眼裡是一種說不出的憐憫:“你不明白麼,待在這裡你會死,你死了,你妹妹,你,還有你整個家,你真的覺得他們會活的下去嗎?”
陸晨一巴掌拍開程然的手,手指上的血也印在了程然的手上,被程然戳中了心窩的男孩有些惱羞成怒地叫起來:“你懂什麼?你這種有錢人到底懂什麼?”
陸晨當然知道這裡很危險,自己隨時可能喪命,可這裡是唯一不用賣身子就能賺很多錢的地方啊。
程然看著陸晨宛如被激怒的小狗一般的姿態,也不生氣,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孩子說道:“不懂的人是你。”
程然扔在地上的半截煙還冒著最後一點可憐的火星,很快就滅了,陸晨蹲在地上遲遲未起,手上的傷口任由著它往外冒血,也沒多管它。
這些年了,隻有程然的話,句句在點上,麻痹的靈魂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觸動了。
江遲寒看著推門進來的程然,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連問都懶得開口問。
程然走到江遲寒的椅子前,兩手撐在江遲寒身旁的扶手處,就這麼看著江遲寒說道:“遲寒,陪你睡覺你給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