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寒的話就好似有人拿著槍管子指著程然腦門一樣,聽得程然眼皮突突直跳,差點都忘了江遲寒是個狠角色了。
程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在剛才,江遲寒看著他的表情仿佛是一種警告,警告他離他遠點兒。
而且……
江遲寒後背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那道疤的印子很深,這個男人到底經曆過什麼,程然好奇,但是他不想問。
誰沒有個過去,他和江處崖還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呢。
衛生間的水聲“嘩嘩”直響,程然看見江遲寒的手機不停地在震動,本來沒準備管的,結果這電話不停在震動,停了又震,震了又停,程然沒辦法隻好爬起來準備把手機遞給江遲寒。
等他不耐煩地拿起江遲寒桌上的手機時,“江處崖”三個字讓程然整個人猶如墜入到冰窟一樣,全身冰涼。
江遲寒拿著毛巾一邊擦著濕頭發一邊走了出來,看著程然手裡拿著他的手機發呆,江遲寒臉色一變,幾步上前把這手機搶了過來,當看到是江處崖打來的電話時,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些。
江遲寒沒理會江處崖的電話,把手機直接關了機往桌上一放,看著程然失魂落魄的表情,他淡淡地說道:“生意夥伴,不用理會。”
程然興致不高的“哦”了一聲。
生意夥伴麼?江處崖不僅是江遲寒的生意夥伴,說來說去也算的上程然的生意夥伴了,這麼一想江遲寒和江處崖還真的像啊,說來說去唯一不一樣的一點,就是江遲寒把他當成了寵物,江處崖把他當成了商品。
江遲寒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裡,拿了一件乾淨的襯衫往身上一披,看著江遲寒一連串穿衣穿鞋的動作,舉手投足間的成熟男人的魅力讓程然心一顫。
都這麼晚了,江遲寒把鞋都換上了,顯然就是要出門,程然現在也沒多少興趣管江遲寒,他也不是江遲寒的誰誰誰,頂多算個寵物而已,寵物還沒多大權利管主人,而且之前江處崖的電話讓他唯一一點好心情都敗光了,他也就想安安穩穩地自己靜一靜。
江遲寒關上門的聲音讓程然“蹭”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在江遲寒之前穿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他沒收的煙。雖說是女煙,湊活著抽抽也行,畢竟程然已經憋了很久了。
窗戶前有一個小小的台子,正好夠程然坐在上麵,自從江遲寒把他帶走之後,他很少這麼一個人靜靜地呆著了。
夜晚的風有些微涼,把程然的頭發吹得微亂,程然看著自己吐出來的煙霧,伸手抓了一把,手心一片空。
以前程然有足夠的信心,自己能在各種為難的時候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現在不是了,跟在江遲寒身邊,程然覺得自己就像那一團煙霧,一吹就散。
江遲寒拎著塑料袋進門的時候,看著坐在窗台處的程然,心裡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程然腳旁有太多的煙頭,一盒煙差不多要被他抽空了,房間裡尼古丁的味道漂浮不散,程然的劉海被風吹的蓋住了半隻眼睛,手指裡還夾著半根沒抽完的煙,整個人埋在煙霧裡,看起來格外的不真實。
江遲寒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放,然後走到了程然麵前,拿起了埋在煙蒂裡隻剩下一根煙的煙盒子。
程然抽了一口煙,手還沒放下來,江遲寒把那煙拿了出來,就著程然煙頭上的那點火星燃了最後一根煙。
“我以為你要把我嘴裡的煙給搶走。”程然看著靠著牆麵抽煙的江遲寒說道。
“為什麼要搶?”
以前跟江處崖在一塊兒的時候,江處崖不喜歡抽煙,應該說抽的並不多,家裡的煙大多都是彆人送的,名貴的煙成條成條地堆在家裡也沒抽掉幾包。後來程然染上煙癮之後,江處崖看見程然抽一次煙就搶一次,最後沒有辦法隻好把這煙藏在保險櫃裡千方百計不讓程然抽。
人人都以為江處崖家的保險櫃裡一定藏著許多許多的錢,可隻有程然知道,拉開江處崖的保險櫃,裡麵隻有名貴的煙,一條一條排的整整齊齊,而江處崖的錢,程然並不知道他把它藏在了哪裡,反正隻要程然跟他要錢他就有錢給這是一個不可磨滅的事實,程然也不在乎這些。
“遲寒,你剛才去乾嘛了?”
抽了煙的程然,現在心情倒是平複了許多,最起碼沒有看見江處崖電話時候那種煩躁的情緒了。
江遲寒從袋子裡拿出來一瓶牛奶遞給了程然說道:“你的。”
“喲。”程然滅了手裡的煙頭接過了江遲寒遞來的牛奶說道,“主子您特地跑出去給我買牛奶啊?”
江遲寒“嗯”了一聲,程然眼裡突然多了些許的笑意,該讓慰鳴看看的,看看他家少爺跑腿的樣子,估計慰鳴要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看著塑料袋裡還有些吃的,程然從窗台上跳下來走到桌前把塑料袋抱到床上翻了翻:薯片、麵包、煙……嗯?
程然看著塑料袋裡的兩張卡片和一個避孕套有些好笑地看著江遲寒問道:“遲寒,你不會偷偷出去打炮去了吧?”
“沒有。”江遲寒看程然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又補了一句:“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