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個武術館的老板就這麼抱著胳膊一副掃視模樣的看著自己,程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紹起來:“你……你好……我跟江遲寒一起過來的。”
一聽到江遲寒名字,那個武術館老板立刻懂了,叫了一個身強體壯的學生,把程然推到了一個房間。
果然刷江遲寒的名字就是有好待遇,這人的名字簡直就像vvip卡一樣,到哪兒隻要一報就能享受貴賓般的待遇。
程然有些稀奇地看著這個練功房,不知道江遲寒把他這麼一個半殘廢帶到這裡來乾嘛。
江遲寒回來的時候,看著程然這一副氣壓低沉的模樣,推著他的輪椅把他推到了一個沙袋前麵。
程然有些困惑的看著江遲寒問道:“遲寒,你帶我來這兒乾嘛?我腿還沒恢複好呢。”
“我又不是眼瞎。”江遲寒走到沙袋前,把剛才打印好的江處崖照片貼在了上麵,a1的紙上,印著江處崖碩大無比的頭,就這麼貼在沙袋上讓程然有種“江處崖是豬頭”的感覺。
“你哪裡搞的照片?”程然就這麼跟江處崖的照片對視著,這照片也太醜了。
“百度上隨便搜的。”
“遲寒,你可真是鬼才。”
原來江遲寒去打印店就是打印這個啊。
江遲寒蹲在程然麵前,把蛋糕取了出來說道:“可以開始了。”
程然一愣,不知道江遲寒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江遲寒看程然遲遲不動手,於是自己先動了手,他用手沾了一把奶油往江處崖的照片上一抹說道:“江處崖,你去死吧。”
看著蛋糕糊在了江處崖臉上,程然立刻明白了江遲寒要乾嘛,他讓江遲寒把蛋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讓他把他攙了起來,程然用手沾了一大塊奶油往江處崖照片上抹了上去:“江處崖,你吃屎吧!”
“江處崖,你他媽斷子絕孫!”
“江處崖,你不得好死!”
“江處崖,我沒你我過得好好的!”
“江處崖,你就是一個大傻逼!你比全世界的人都傻逼!”
“江處崖,你就是狗屎!!!”
“江處崖,你這個人渣!!!老子遲早有天讓你血債血償!”
“江處崖……”
……
程然把一肚子的火全部發了出來,沉積了太久的怒氣,一下子爆發了出來,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就恨不得把江處崖祖宗十八代都給翻出來。
“江處崖,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江遲寒一愣,然後輕聲提醒一句:“是不是罵的有點狠了?”
“才不狠,江處崖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罵這個都算輕了!”程然很解氣地看著已經被奶油淹沒的照片,他靠在江遲寒身旁用著抹蛋糕的手捂住了眼睛。
先是笑,後來笑著笑著就哭了。
江遲寒就這麼靜靜地摟著程然的腰,撐著他不讓程然摔下去。
程然哭的肩膀一聳一聳的,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憋在心裡的那些難受和委屈,一直都沒有跟彆人提過,在沒有遇到江遲寒之前,程然以為他可以忍著,他以為他足夠的堅強能承受著那段黑暗的時光。
現在看看,可能不是這樣啊。
江遲寒側身抱緊了嚎啕大哭的程然,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程然的後背,就像抱著一個撒嬌的孩子一樣。
“謝謝……謝謝你,謝謝你遲寒……”
程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自己在江遲寒麵前哭的次數比他在媽媽麵前哭的次數還多。
江遲寒用手指沾了一點蛋糕往程然鼻子上一塗,看著程然鼻子上黑黑的巧克力醬,眼睛裡滿滿的全是笑意。
程然吸了吸鼻子,也不甘示弱地沾了點奶油往江遲寒嘴角一抹,兩個人一來二去,程然終於恢複了平常的模樣。
他用手指沾了最後一點奶油準備往江遲寒臉上抹,一抬頭卻看見江遲寒盯著自己的目光,深邃的見不著底,就像第一次見麵一樣,江遲寒宛若天神一般降臨在自己麵前,他救贖了他。
可是這次,這目光裡仿佛夾雜了一些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