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點,安銘便被鬨鐘叫了起來,實際上他也沒睡多久。
昨晚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快十二點,王大胖已經睡下了,他也就沒去臥室。
抱著被子在沙發上躺了一晚,翻來覆去,心裡那股矯情勁又犯了。
其實大部分人在麵對人生路上的分岔口時,也都會糾結,迷茫。
普通人找工作,麵試了一家公司,沒麵試上還好,頂多就是接著找,一旦拿到offer,就會開始各種患得患失。
這個公司怎麼樣?自己進去有沒有前途,公司的老人會不會排擠我,我後麵還會不會遇到更好的。
安銘比他們擔心的略多一點,糖人是大公司沒錯,但他知道,糖人這個公司注定會沒落,他不認為自己可以改變糖人,這是純扯談。
能做的,也就是儘力讓自己在糖人沒落之前,火起來,然後離開糖人。
不要說他冷血,公司招藝人是為了賺錢,一旦你沒有經濟價值,公司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你。
如同一條死狗一樣丟到一邊,還得捂著鼻子說一句晦氣。
所以藝人沒有義務陪著公司走下坡路,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胡戈,糖人也不會對所有人那麼好,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好聚好散是娛樂圈最好的結果,沒有之一,有些玩的臟的,你走了還給你身上潑一盆糞水,這種事也不少見。
穿上新買的衣服,安銘輕手輕腳來到洗手間,關上洗手間門,打濕牙刷擠點牙膏。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頭發有點亂,得洗個頭了。
除了洗頭,他能做的其實也沒啥了,至於化妝這種高難度的操作,還是算了吧。
上回在劇組,化妝師太忙,他自己動手給臉上畫了個疤,結果就跟臉上趴了條斷了腿的蜈蚣似的。
洗完頭擦掉多餘的水分,安銘拿著吹風機來到廚房,廚房有一塊小鏡子,雖然糊上了不少油汙,但也能將就著用。
嘗試著把頭發往後梳了梳,可能是沒看習慣,他總感覺跟被屁崩了一樣,捯飭捯飭又吹回了熟悉的發型。
在後世,這個發型叫做微分碎蓋,這個發型挑臉,也挑顏,恰巧這兩點他都能站得住。
吱呀~
王大胖披著羽絨服,打著哈欠,睡眼朦朧的走出臥室,靠在門框上揉了揉眼睛,有些費力的吐出一句。
“銘兒,你起這麼早乾啥去?”
吹風機的聲音有些大,安銘沒有聽見,王大胖用力頂了下門框,借力將身體回正,一步一搖,兩步一晃走到廚房門口,拍了拍門。
“砰砰砰。”
安銘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趕緊關掉吹風機,頭發還沒有完全吹乾,但也無傷大雅。
“王哥?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啊~我說你起這麼早乾嘛去?還穿的這麼漂亮,相親也沒有天不亮就去的吧。”王大胖又打了個哈欠,指著安銘的衣服說道。
“我去趟魔都,有個...公司讓我去麵試,回來再跟你細說。”
安銘猶豫了一下,話沒說那麼滿,畢竟塵埃未落,誰也不知道最後到底能不能簽約。
萬一自己誇下海口,結果灰溜溜的回來繼續跑群演,那也太丟人了。
王大胖強行打起精神“你坐啥車去,用我開車送你不?”
“不用,等會我打個車去火車站,你早上還要忙呢,趕緊回去睡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