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炎雀幼鳥雖然體型很小,卻是一隻不折不扣的凶禽。它仰天厲鳴,啼聲震耳,響徹這片森林。
池淵額頭,一株小樹印跡顯化,濃鬱的青碧、燦金兩色神光自仙台流溢而出,像是一片雲霞,淹沒了池淵的身形。
小凶禽化成了一道血色的流光,燃燒著幽冥焱。它圍繞著這片燦爛的光霞淩空疾渡、往複穿插,如同一道紅色旋風,封堵這裡每一寸空間。
紫紅的火焰獵獵,幽冥炎雀幼鳥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魔性,能夠擊碎道宮大妖的肉身秘境。
而池淵的處境的確不容樂觀,那一小團綠金色的霞光在洶湧的紫紅魔焰中躍動,就仿佛澎湃汪洋上的一隻扁舟,像是隨時都要沉沒。
但真實的情況如何,隻有小凶禽能感知出來。那棵血肉大藥跟一粒銅豌豆似的,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在它的火焰中長存。
紫紅色的烈焰根本接觸不到那棵血藥的肌體,全都被那種綠金色的瑞霞所隔絕、阻擋在外。
“那是什麼華光,為何我的魔焰磨滅不得?”
這頭小凶禽在這片荒莾林野的道宮境妖獸中一直在橫推,遇到比他境界高出一兩層的都可鎮壓之,哪怕是四極秘境大妖都可抗衡一二。
現如今,一個境界比它還要低、被它視為食物與血藥的生靈竟然抗衡它的魔焰,就好比一顆奶香四溢的夏威夷果沒有殼縫,放在嘴邊卻難以下口,小凶禽快要難以忍受了。
它張口一吐,一枚白色的柱狀物自體內顯化出來,在空中迅速放大。那似乎是一截破損的指骨,其上烙印著淡淡的血色紋路。
一種慘烈的氣息自那指骨中無聲流露出來,快趕上當初神話古天庭遺地中那三條弑神蟲的凶威了。
一團璀璨的金綠色光霞中,池淵盤坐虛空,他的肌體上流淌霞光、晶瑩通透,仿佛無暇的美玉,精氣流轉,散發出濃鬱的馨香。
池淵睜目,驚訝的發現眼前不再是剛才的場景了,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一片祥和,淡淡的綠金色霞輝在流淌,一望無際的雲海上有仙峰挺立、樓榭隱現,仿佛不存於人世間的登仙之台。
“這是……我的仙台秘境!”
池淵驚訝,而後又恍然,他的仙台秘境自始至終都未消失,而隻是沉寂了而已。
“如今我還未入四極,為何能來到仙台秘境中?”
池淵低頭打量自己的身體,與真實的一般無二,肌體通透,富有生機與活力。
但他卻感應不到人體秘境的存在,隻有一種蓬勃的精氣神在躍動。
“意識小人?”池淵訝然,意識小人也就是生靈魂光的顯照,按原著來說應該是一個發光的小人,到了他這卻與真身幾無不同,給人神異的感覺。
池淵站立在這片奇特的世界裡,他的腳踝被流動的祥雲淹沒了。瑞彩千萬道、虹光在閃耀,琉璃大日升起又落下,池淵身側繚繞著瑞霞,仿佛立地成仙了。
這片天地間有玄妙的道紋散發熹光,如天河般傾瀉;又像是冬日裡的新雪初降,輕盈的灑落。
各種符文如同鵝毫,積在池淵的發絲、肩頭上,一片光輝燦燦,讓他恍若成為了發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