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見到徐嘉雲,笑著誇讚了一句“嘉雲就該這樣打扮起來才是,平日裡也穿得太素淨了些。”
徐嘉雲麵上一紅,受了誇讚極為不好意思的模樣“這身衣裙便是針繡坊的人新做的,還是母親的法子好。”
“我才也能看到許多新鮮的布料和花樣兒。”
宋姨娘看了一眼徐嘉雲頭上的桃花珠花,也讚了一句“這就是上回大姑娘給三姑娘的珠花兒吧?真真是好成色。”
“三姑娘如今可不比從前了,舞跳得好,出落得也漂亮。”
說話得好聽,可裡麵的探究之意也實在明顯。
徐嘉雲朝著宋姨娘和徐嘉曼的方向,頗有幾分感激的意思,笑道“那也是托了宋姨娘和四妹妹的福。”
可不是托了她們的福嗎?
要不是她們把事情鬨大,自己也得不到這珠花。
舞姿一事就更是了,要不是徐嘉曼的襯托,也不一定能顯出自己的舞姿有多精妙。
這句話在其他人聽來是感激,在宋姨娘和徐嘉曼看來,可就成了挑釁了。
徐嘉曼見了徐嘉雲的笑“看來三姐姐今日心情極佳。”
徐嘉雲垂首柔順道“今日母親和姨娘都誇我,我高興。”
“況且今日可是二叔榜上有名的日子,是府裡的喜事。”
陸氏道“是啊,咱們府裡又出了一個有功名的人。”
“可不是大喜事嗎?老太太還不知道要怎麼高興。”
“幾個姨娘都回去吧,姑娘們都隨我一道去鬆柏院。”
在徐嘉雲的印象中,來鬆柏院的時候極少。
鬆柏院位置偏僻,倒是十分幽靜,周圍又都是種植鬆柏。
蒼鬆翠柏,四季常青,更給人幽深之感。
陸氏帶著眾人行過抄手遊廊,又過了垂花門,這才見到了一幢木質小樓,這便是徐家老夫人的住處了。
服侍老夫人的孔嬤嬤迎了出來“太太和姑娘們請進。”
幾人進去,隻見榻上坐了一個半老的婦人。
頭發梳成了端莊的圓髻,用了極為有分量的紅寶石發簪。
臉上雖然生了皺紋,但不見絲毫的愁苦,依稀瞧得出從前的端麗。
耳邊是翡翠綠的耳墜子,貴氣典雅。
老夫人一向是喜靜的,在陸氏嫁進徐家沒多久,便將中饋都交給她了。
自己並沒有拿捏在手上,幾乎不管後院的事情。
隻是逢年過節聚在一處,看一看孫輩,平日也不讓人請安,十足是養老的態勢。
幾人都上去見了禮,老夫人讓徐嘉雪坐在自己身邊“一個多月不見嘉雪,如今看著又長高了些。”
徐嘉雪在老人麵前還是有笑臉兒的“祖母,前段日子天兒熱,沒有在文雅堂上課。”
“日日都歇著,好吃好喝的,可不就長高了。”
徐嘉曼是小孫女兒,在長輩麵前,一向是活潑討喜的性子。
於是問道“二叔可是還沒到?說是出去看花兒,如今可是看到果子都要熟了。”
說得老夫人笑起來“可不是嗎?都是大人了,還沒有正形。”
“等他回來,我好好說說他,必得讓他給幾個侄女兒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