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著大姑娘有太太費心操持，二姑娘也有周姨娘幫著謀劃。”
“倒是你，身邊一個幫忙出主意的都沒有。”
徐嘉雲不明白秦姨娘的用意，便沒有回答，隻是微微垂了頭。
秦姨娘道“我知道，提到這樣的事情，姑娘家總是不好意思的。”
“不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都是理所應當的。”
“那天你們都見到李家小公子了，不知道你覺得如何？”
徐嘉雲想想，難道是想從自己這裡打探消息？
“見到了，模樣生得極好，不過母親替大姐姐已經回絕了。”
秦姨娘撇撇嘴“不是我說，太太的心也太大了些。”
“看來是卯著勁兒要給嘉雪找一位侯門公府的公子。”
“那日子豈是好過的？”
徐嘉雲隻是笑笑，似乎並不敢接話的樣子。
又笑道“我倒是覺得李家小公子不錯，又是嫡出，又有功名，豈不是比外麵那些個紈絝好得多了。”
“你彆瞧著你大姐姐不想要，那就是不好的。”
“其實你們和你大姐姐畢竟身份不同。”
“他可以想法子高攀，還有徐家為她兜底，你們可不一樣。”
徐嘉雲聽了，有些無奈地笑道“我知道，姨娘今日和我說的話，都是真心話。”
“隻是自古以來，女兒家的婚事便由不得自己做主。”
“況且我前麵還有個二姐姐。”
“李家也說了，李家小公子剛剛考取了功名，婚事也可以放一放的。”
秦姨娘道“還有這樣的事？不過你也彆著急。”
“你二姐姐何嘗不是個眼高手低的？李家小公子她定然瞧不上。”
“李家也願意等，說不得就是你們的緣分。”
徐嘉雲試探地問道“姨娘的意思是......李家小公子是個不錯的選擇？”
人啊，哪有不為自己打算的？一向為人懦弱的三姑娘也知道問了。
秦姨娘語重心長道“我的出身你是知道的，不過就是個農家女。”
“就算年輕時候有幾分顏色，也沒癡心妄想過。”
“在一個普通官宦人家裡做一個小妾，有人服侍著，不用做那些粗重的農活。”
“還有點銀子能夠補貼家裡，就已經是極好的了。”
“你雖然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到底是個庶出，能和李家結親，又是嫡幼子，難道還能說不好嗎？”
徐嘉雲想了想，又道“可是聽說李家老爺比父親年長，卻和父親官位一樣。”
“將來隻怕是沒得升遷的。”
“況且李家小公子將來要外放做官，豈不是不能留在京城？”
能問出這樣的話來，就知道三姑娘還是想過這些事情的。
於是秦姨娘笑笑“這些你就考慮得太遠了些，一來這些事情也不是沒有變數的。”
“二來難道外放做官就一定是壞事嗎？”
“外放做官你要是留在京城裡，那不是不用管李家小公子？管他在外邊如何，你隻管哄好程夫人就是了。”
“如果你要一同去，那你也隻用服侍李家小公子一個。”
“有什麼不好？哪裡像大家族生活在一起那樣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