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兒回至屋內,熙昌還縮在牆角。
“你躺著吧,好好歇著。”榆兒道。
“你到底是誰?”熙昌又問道。
“你省點力氣留著養病吧。”榆兒道。
走去廚間,點起火來,做了碗菜粥端出來。
“二皇子,來吃點粥吧。”榆兒道。
“不要叫我二皇子。”熙昌道。
“為什麼?”榆兒奇道,“你不是二皇子嗎?”
“如今我不過是個普通醫士,你隻叫我殷醫士就好。”熙昌道,“可惜我學藝不精,不能替村裡的人們去疾解痛,反而給傅師父添了麻煩,惹父母擔憂。”
“這也不能怪你吧,你的傅師父還不是一樣找不出藥方。”榆兒道。
熙昌臉色黯然,沉默不語。
“好了,你先彆想這些了,先吃點粥,打起精神來。”榆兒說著,便端著碗向他走去。
“你放在桌上!”熙昌忙道。
榆兒便擱在桌上。
熙昌勉強撐起身子,坐在床沿上。
這雙宜丹果然有些效用,倒不似方才那般無力了。
熙昌望著榆兒道:“我這個病隨時會傳染給你,不管你是誰,熙昌會記住你的好意,你還是快走吧。”
“我受人之托,得等你好了才能走呢。”榆兒道。
“受誰之托?”熙昌問道。
“遲校尉。”榆兒順嘴便答。
忽想到什麼,望著熙昌道:“你跟、遲校尉,不熟?”
“熟不熟也說不上,不過,還沒熟到讓人千裡送死的份上。”熙昌苦笑道。
果然,不熟。
“好吧,實話告訴你,是三公主讓我來的。”榆兒道。
“三妹?”熙昌道。
若是三公主,倒還……
不過……
“姑娘你……”熙昌疑惑地望著榆兒道,“不像是宮裡的人。”
“對,我才不是什麼宮女。”榆兒道。
“那你是?”熙昌盯著她望了一回,確信自己從未見過她。
“我是誰你先彆管了,總之呢,你要乖乖吃飯、好好睡覺,快點好起來,我好跟三公主交差。”榆兒道。
總不能直愣愣地就告訴他自己是個狐狸精吧。
萬一他膽子小,嚇死了怎麼辦?
榆兒端起桌上的碗,向熙昌走過去。
“彆、彆過來!”熙昌忙道。
“要麼你自己吃,要麼我喂你吃,你自己選吧。”榆兒道。
“我、我自己吃。”熙昌道。
榆兒露出滿意的微笑,將碗重新放回桌上。
熙昌便坐至桌旁,自己拿起勺來,吃了起來。
“這就對了,乖乖聽我的。”榆兒道。
方伯長劍橫掃,亦是一道白光竄出,與幽絕白光相抵,雙雙散去。
幽絕再次揮動猿杖,兩道白光分彆卷向方伯與蓮姨。
方伯長劍再次劃出一式風聚雲,抵去白光。
蓮姨左手中多了一個深藍瓷瓶,右手牽引,藍冰如練,白光退去。
她將雪山晶冰輪給了榆兒,自己手中所執乃冰川之水。
幽絕又連攻幾次,皆是白光。
若依榆兒所言,朱厭動時,初為白光,再催時便紅白相間。
朱厭暴烈時,赤紅如血。
朱厭之力狂躁衝突,則會現出朱厭之像。
此時幽絕連出白光,似是有所顧忌。
方伯望了望蓮姨,蓮姨向他點了點頭。
蓮姨右手輕揮催動水晶衣之式,幽絕身上便多了一層沁藍冰層,將他牢牢縛住。
方伯長劍橫空,劃出一個天煞陣。
百餘道耀眼的光芒同時刺向幽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