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見一道青色光柱卷至,擋在了紅光與藍冰之間。
“幽絕,有客人來怎麼也不告訴為師一聲。”一個沉靜、威嚴的聲音道。
榆兒忙向聲音來處望去,隻見一個雪白衫袍的中年男子立於不遠處、衫袍上繡著一枝老鬆,劍眉朗目,鼻直口方,麵色清潤,不怒而威,渾身散發著一種攝人的風采。
此人氣度如此不凡,榆兒倒是有些吃驚。
平日裡心中隻覺幽絕的師父大概是個奸麵鼠眼、渾身銅臭、肮臟齷蹉之人,沒想到竟有這般風姿。
“皮相再好,惡棍就是惡棍!”榆兒在心中暗暗哼道。
此人正是尊主。
幽絕見尊主來到,不由得心中一涼,臉色發青,向尊主行了一禮道:“師父。”
“這位公子是?”尊主打量著榆兒道。
“他擅闖馳天莊,幽絕正要拿下他。”幽絕道。
“幽絕,不必不好意思,”榆兒忽笑道,“我就是特意來尋你的呀。”
“幽絕,怎麼回事?”尊主望向幽絕道。
“你就是幽絕的師父,對吧?”榆兒道,“我是榆兒,幽絕跟你說起過嗎?”
“哦?原來你就是榆兒姑娘。”尊主聽了,向幽絕責道,“既然是榆兒姑娘,幽絕你方才也太過魯莽了。榆兒姑娘並非他人,多虧了她我才能得冰芝、去頑疾,既然她今日來了,該好好招待才是。”
幽絕望著他:“師父……”
“榆兒姑娘,敝莊簡陋,不知你可願在此小住幾日。”尊主道。
“那就叨擾了。”榆兒道。
“莫行,去安排一下。”尊主道。
“是。”尊主身後一個人應道,轉身走了去。
隻見他一頭花白頭發,走路時一高一低,竟是個瘸子。
正是莫行。
當晚,尊主在正廳中設宴,榆兒為客,其他人侍立。
他身後一左一右立了兩人,一個身形瘦弱卻目光犀利,名暗聽。
一個略顯蒼老,頭發有些花白,瘸著一條腿,是莫行。
底下左右立了幾人。
一個長衫玉簫、麵如滿月,是子卿。
其餘兩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一個喚作餘興,一個喚作鄭得。
還有一個戚如歡。
幽絕亦立於一旁,並不同坐。
“榆兒姑娘,你可是我馳天莊的第一位客人。”尊主道。
“那可真是有幸了。”榆兒道。
“隻因我一直頑疾纏身,所以才在這深山之中隱居修養,沒想到有幸得榆兒姑娘光臨。”尊主道。
榆兒望了望他的臉色,道:“看你麵潤神清,想是頑疾已除了?”
尊主朗聲笑道:“這都是托了榆兒姑娘的福。”
果然冰芝已被他所用。
好好的冰芝白白便宜了這個惡棍!
榆兒聽了心裡雖然極不舒服,麵上卻不好顯露。
尊主舉起酒杯:“我敬榆兒姑娘一杯,以表謝意。”
“不必客氣。”
榆兒也舉起酒杯。
兩人各飲一杯。
“聽說榆兒姑娘頗有修行。”尊主道。
“哪裡,還粗淺得很。”榆兒道。
“榆兒姑娘何必過謙,幽絕在外這些日子多虧你照應。”尊主道。
榆兒笑盈盈地望向幽絕:“應該的。”
幽絕隻冷眼掃了掃她,就移開了視線。
尊主也望向幽絕:“幽絕,榆兒姑娘既有意到訪,你們又這麼親近,為何不帶了她一同回來?”
“師父,我跟她並沒什麼。”幽絕卻道,並不看榆兒處。
“是嗎?那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為你們是……”尊主道。
“不是!”幽絕立刻道,說著望了榆兒一眼,榆兒也正望著他,幽絕眼神冷然,“幽絕不過與她曾經同行一路,其他並無瓜葛。”
他這是什麼意思?
榆兒心中滿是疑惑。
尊主笑了笑:“難得榆兒姑娘遠道而來,今日就暫不提兒女情長。”
說著向榆兒道,“榆兒姑娘,如今天下之勢想必你也知曉吧?”尊主道。
聽他轉了話題,榆兒收起滿腹疑惑,道:“如今多國紛爭,戰亂不休,生靈塗炭,自然不會不知。”
“正是。”尊主道,“隻因天下分裂無主,所以才會互相廝殺不休,若能有人將天下眾國收納為一,眾國皆為兄弟手足,又何來戰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