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去複返、情人錯傷(1 / 2)

此人正是天玄道長。

但他已不複在皇宮中時的矍鑠與精神,此時他一手捂著胸口、氣息微弱、勉強站立,赫然是重傷在身的模樣。

柳重蔭亦跟著下了馬車。

“怎麼回事?”寧葭驚道。

“先扶他進去再說。”孔懷虛道。

說著扶起天玄一側,與陳忠一起扶著他往門內走去。

寧葭與柳重蔭跟在他們身後,一邊向旁邊兵士道:“快去請圓覺大師來!”

幾人一路來至孔懷虛居處。

進得屋來,孔懷虛先扶天玄道長坐於床沿。

天玄道長自己勉強打坐,調息運氣。

圓覺大師不時來至,替天玄道長診治。

袁丘亦隨之而來。

“這是被外力所傷,傷得不輕啊。”圓覺道。

“孔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寧葭道。

“天玄道長原本在我府中密室內養傷,”柳重蔭道,“可是昨日忽然有一個人闖了進來,我阻攔不住,他竟然直奔密室而去,而且對密室的機關甚是了解,天玄道長重傷未愈,拚了命才將那人逼退……”

“天玄道長道法精深,怎麼會這麼輕易就受了傷?那個人究竟是誰?”寧葭道。

孔懷虛望了望寧葭,道:“道法精深?那是從前的事了。”

“什麼叫做‘是從前的事了’?”寧葭道。

圓覺已修下藥方,交予兵士前去抓藥。

“淨月城兵變之日,將軍還記得嗎?”孔懷虛道。

“兵變?”陡然被他這麼一問,那些似乎已經非常遙遠的記憶倏然湧至眼前,寧葭緩緩道,“當然記得,怎麼可能忘記呢?”

“天玄道長就在那日,已被如今的皇上打成了重傷,元氣散儘……”孔懷虛道。

崇清殿之劫那一天。

天玄道長拂塵輕掃,向尊主道:“這道切脈符已經牢牢封住了你的氣門,你休想再恣意妄為了!束手就擒吧!”

“怎麼?師父不想殺我嗎?”尊主向天玄道長冷笑道。

“為師從未想過要殺你。”天玄道長道。

“還是這麼假模假樣。”尊主再次冷笑,“我可是每天都想淩遲你千萬遍。”

“貧道卻不可能讓你得逞。”天玄道長道,說著揮動拂塵,一道金索罩向尊主,將他從頭到腳整個困在其中。

天玄道長左手又扔出一塊玄色綢巾,綢巾離手,飛至尊主頭頂上方,一串金色的符咒緩緩浮現。

“師父!”

“尊主!”

幽絕、子卿等人再欲上前,卻被禁軍暗使攔住。

子卿等人隻能堪堪得個平手。

而幽絕重傷在身,也一時難以脫身相助。

天玄道長向身旁兩個道徒吩咐:“拿下他。”

“是。”

兩個道徒應道,走到尊主身邊伸手要拿他。

卻聽尊主突然放聲大笑:“切脈符、縛金索、坤震巾,這樣就能困住我嗎?”

他周身忽然漾起一層青光。

天玄道長和永平帝見了,頓時吃驚不小:怎麼可能?

天玄道長取出太清八卦牌就要再次驅動法力。

卻突見尊主渾身青光暴漲,站在他身旁的兩個道徒立刻被彈得飛了開去。

坤震巾也飄落在地。

而尊主突然整個消失不見,一道碧青的龍身竟拔地而起,霎時竄到了雲霄。

綁縛在青龍身上的縛金索在暗雲之間崩碎消散。

永平帝見此情形,幾乎驚呆了:“真的再沒有一個人能攔得住他了……”

天玄道長已連忙祭起太清八卦盤,但他的氣蘊才起,青龍急速下竄,立刻就將他氣蘊撞破。

青龍再次騰空而起,又立即掉轉頭向天玄道長凶猛地撲了過來。

天玄道長的仙羽之衣立時被破去,五臟六腑劇痛難已。

青龍在半空之中,張開了巨大的龍口,一道仿佛能穿透千層厚載之地的萬鈞青光直壓向天玄道長。

“道長,快走!”永平帝大喊。

榆兒、寧葭、遲凜、熙肅等遠遠見此駭人情形亦無不吃驚。

天玄道長根本來不及閃避就被萬鈞青光狠狠壓下。

“道長!”永平帝嘶喊。

就在這生死一線,天玄道長自懷中掏出一張黃符、就地劃開,露出一條地底的通道來,他隨即滾入其中,地麵便立即合上了。

“想不到他還有這一招。”馳天帝恨怒不已,“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

“天玄道長和皇伯伯究竟有什麼仇恨?皇伯父非要置他於死地?”寧葭道。

“都是些陳年舊事罷了。”孔懷虛道,“喬淩宇的大軍不日便會來至,還是先想想該怎麼逃走吧。”

“逃走?”寧葭道,驚望著孔懷虛。

“天玄道長舊傷未愈,又遭了暗算,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看來,恐怕我們不是喬淩宇的對手,要想保住大家的性命,隻能先舍了啟州城,退回伏龍山,或者還能撐一段時間。”柳重蔭道。

“你是說、原本打算請天玄道長對付喬淩宇嗎?”寧葭道。

柳重蔭望了望孔懷虛,向寧葭點了點頭道:“天玄道長道再過幾日便可複元了,沒想到偏偏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又遭人打傷、舊傷複發……”

寧葭向孔懷虛道:“孔先生的妙計,就是請天玄道長對付喬淩宇?”

“是……”孔懷虛道。

忽見兵士匆匆來報道:“將軍,喬軍已在十裡之外,且並未紮營,像是要連夜攻城!”

“來得這麼快?”孔懷虛、寧葭等無不吃驚。

“圓覺大師、袁大叔,煩你們在此照護天玄道長,我與孔先生準備迎戰。”寧葭道。

“我也去!”柳重蔭道。

“柳小姐,你就留下吧。”寧葭道。

“多一個人多一份勝算,算我一個。”柳重蔭道。

“且慢!”孔懷虛卻道,“喬淩宇智謀頗深、一杆長戟亦是精湛,且他率領十萬大軍,我們隻得四萬,實難取勝。”

“那先生的意思是?”柳重蔭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想辦法撤出啟州城吧。”孔懷虛道。

“伏龍山離啟州城有近百裡遠,恐怕根本來不及,如今在啟州城內,尚有城池依傍、若大家匆忙逃於野地,隻怕無異於送羊入虎口。”寧葭道。

“壯士斷腕、其氣壯哉。”孔懷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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