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
艾琳娜愣了下，她從來想不到懦弱這個詞能跟血之哀掛鉤。
分明血之哀是因為混血種的強大優異才會產生的，又怎麼會是懦弱呢？
可眼前的男孩兒說的又好像有道理，他們不跟普通人交往，是否是在逃避呢？
“是啊，以前的我就很懦弱。”
陳楓說，“可我最後還是交到了朋友，就是他們教會了我一個新的道理。”
“什麼道理？”
艾琳娜問，但其實她對陳楓的朋友更好奇，什麼人會跟S級走到一起呢？
陳楓臉上露出回憶的神情，眼中帶著溫暖，“不能因為懼怕世間的惡就不正眼去看，因為那會讓你錯過善的美。”
“小小年紀，怎麼說話跟哲學家似的？”
艾琳娜調侃道。
陳楓卻是不在意，臉上透著感慨，看向艾琳娜，“你知道嗎，曾經我認為這個世界很冰冷，很冷漠，我活得很累很艱難，總覺得哪天就要被凍死了，以至於必須要騙自己這個世界是溫暖的，一切都會好起來，才能活下去。”
“後來呢？”
艾琳娜看著這個陽剛俊朗的東方少年，也莫名的心顫了下。
陳楓追憶道：“有時候是上網時的一瓶營養快線，有時候是一些言語的關懷，有時候是一頓他吃剩下的早餐，有時候是彙聚在一起的捐款……”
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了笑容，讓人感到了暖意，“雖說有些隻是渺小微薄的人情，可是輕輕觸摸著就能感到溫暖，溫暖了那凍僵的指尖。”
艾琳娜聽完，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你是幸運的，遇到了好朋友，便不再孤單，從此世界變得溫暖。”
“你沒有朋友嗎？”陳楓問。
艾琳娜仔細思索了下，搖了搖頭，“沒有，因為我不是一個真正的貝奧武夫。”
“有什麼說法？”
陳楓好奇的道。
“你之前肯定疑惑，為什麼我不是行動隊的一員，隻管理孤兒院。”
艾琳娜用叉子挑起一點奶油，在燈光下看，“因為我就是從那家孤兒院中出來的，從我記事起就在那了。”
“所以你才說自己是失敗品嗎？”
陳楓笑了笑，又左右環顧後站起來，俯下身子湊近，低聲道：“不過要我說，渾身龍鱗醜死了，你看起來才像是成功品。”
艾琳娜愣了下，也笑了起來，與之前的笑不同，並非禮儀式的。
那笑容起初稀薄又寒冷，就像是雪地上的浮光，但出現在她那張冷漠的臉上，卻有種抹了腮紅的美麗。
在吊頂燈光的照耀下，她進一步展露笑顏，宛若鈴蘭花開，報春而來。
“你真有趣，跟我想象的S級不一樣。”
艾琳娜笑著說。
陳楓反問，“那你想象中的S級是什麼樣的？”
艾琳娜手托香腮，側了側腦袋，“大概要比你再高一些，壯一些，臉上帶著刀疤，眼神凶狠而堅定，能一眼就讓人癱軟在地。”
“你說的那是搶銀行的悍匪。”
陳楓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而我隻是未成年的無害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