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告示牌給的提示太少,光從海盜船的外表又看不出什麼,池醉暫時沒有頭緒。
他試著變換角度,往海盜船的船艙內望去,但映入眼簾的始終是一片濃鬱的黑色,好像這方空間被什麼東西屏蔽起來,根本無法被外界探知。
等等!
沒看錯的話,海盜船的炮口……在冒煙?
池醉敢確定,並不是錯覺!雖然轉瞬即逝,但那縷白煙是切實存在的!
他看向薄冰,對方朝他點點頭。
兩人顯然都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冒煙,就代表火炮不僅是個擺設……
所以遊戲想告訴他們什麼呢?
……
池醉清點了一下道具,他手上還剩‘無痛人流臉皮’、‘我轉我轉方向盤’和‘可鹽可甜軟綿綿’,薄冰還剩‘有問必答’以及‘可鹽可甜軟綿綿’。
從用法而言,這些道具和海盜船毫無關聯。難不成用‘可鹽可甜軟綿綿’去提升鬼物好感度?
池醉黑臉,他覺得幾率更大的是觸發拉仇恨bug,讓他和薄冰更快上天。
池醉想,他不如改名池日天得了。
“走吧,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行,”薄冰率先踏入鐵柵欄,神色依舊淡定,“車到山前必有路。”
池醉下意識地答:“床到用時方恨少。”
“船到橋頭自然直。”
“車到開時沒駕照。”
薄冰:“……”
???
……
兩人走上海盜船。
海盜船一共八排,每排四人,兩人選擇了第四排最靠邊的兩個位置,便於應對突發情況。而且第四排離船艙最近,池醉能更好地進行觀察。
一般船隻的中心艙都是控製艙,他猜想海盜船也不會例外。不過這麼大個海盜船上隻有兩個人,真夠瘮得慌。
待兩人係好安全帶,“咣當”一聲,鐵柵欄猛地合上,整個場地的情景瞬間發生了變化——
下麵不再是平地,而是真實的、一望無際的大海!
濃黑如墨的海水怒吼著翻湧,鹹腥而腐爛的惡臭味撲麵而來,層層浪花撲打相撞,如同自相殘殺的困獸。遠遠望去,海天相接,大片大片的烏雲像是浮在海上,海平線襯著滾滾而來的滔天巨浪,仿佛沒有儘頭。
而天空則被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著,連天色都變得灰蒙蒙起來。
海風很大,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海盜船的船帆隨風揚起,連帶小醜旗幟一起飄揚在風中,船身很不穩,如一葉小舟般在洶湧的海浪裡顛簸前行,缺乏重心。
薄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這時,船艙終於將它的真麵目展現在兩人眼前!
艙門緩緩打開,池醉走進去。
船艙很小,裡麵隻擺放了一個控製櫃,控製櫃上嵌著一個紅色按鈕,按鈕上寫著哥特體的“Fire”。
開炮的意思?
池醉敏銳地注意到,控製櫃的右角落上還刻了一句話,劃痕類似於匕首留下的痕跡——“Bzeinfreshbloodandliveforeverfromdespair.”
他念道:“於鮮血中燃起烈焰,自絕望處得以永生。”
這句話如同一個若隱若現的提示,腦海中飛快閃過什麼,但池醉沒能抓住,他索性不去想,繼續打量著船艙。
船艙的左牆壁上掛著兩把水手彎刀,刀柄處刻著繁複的花紋,刀身鋥亮。池醉隻輕輕一碰,食指便多出了一道血痕。
除此之外,地上還躺了一柄登船斧,做工極其粗糙——一塊鐵板加個木柄。池醉立即想到了那些麻繩,登船斧雖然笨重,用來砍繩子倒是不錯。
他把彎刀取下,尖刃對著自己,刀柄遞給薄冰。
“拿著,等會兒肯定有用。”
薄冰接過,兩人一起走到甲板上,觀察火炮。
火炮左右兩邊安了兩個大輪子,可以移動,炮身、炮架、瞄準裝置一應俱全。彈道較低且平直。池醉粗略估計了一番,身管口徑比大約在40以上,嚴格來說,這種火炮的官方稱呼為“加農炮”,適用於攻擊垂直目標或遠距離目標,在18世紀的海盜船上相對常見。
問題是,有彈道沒彈藥,這炮似乎就是個擺設。池醉莫名想起那句“於鮮血中燃起烈焰”,鮮血和烈焰,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係呢?
以及告示牌上的“血濃於水”,兩個提示都跟鮮血有關……
池醉掩下沉思。
而海麵上,翻滾的波濤漸漸平息,船身也趨於平穩。
薄冰登上船頭,向外遠眺,寬廣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小黑點,似乎是一艘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