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原,凜冽的風夾雜著晶瑩剔透的雪花,如刀般割在人的臉上,帶來密密麻麻的寒意與刺痛感。
凍得通紅的雙手僵硬到毫無知覺,麻入骨髓,池醉朝手心“哈”了口氣,摩挲幾下,這才使手部溫度稍稍回暖。
此刻,他、薄冰和宿琬正頂著寒風,艱難地行走在這冰天雪地中。
四周空蕩的令人心驚,一眼望去,被厚重雪層覆蓋的土地無邊無際,入眼儘是純白,白的泛光而刺眼。雪層則完好無損,除了三人踩踏出的腳印彆無他物,足可見人煙之稀少。
尤為不幸的是,池醉向來優於常人的視線被猛烈的風雪遮蔽了,因此他隻隱隱看見了一座高大的建築。憑模糊的視野,三人緩緩朝那裡走去。
或許那就是酒館老板說的惡魔古堡。
池醉瞥了眼通訊器,時間顯示16:23:46。
太陽即將下山,他們得加快了……
……
時間回到七個小時前,池醉和薄冰裝扮完畢後,通訊器適時發出提醒——
【是否進入副本‘雪國荒原’?】
“是。”
而後熟悉的白光一閃,等兩人再次睜眼,他們已站在一家酒館的牌匾下。
【叮咚~請玩家於9小時內到達目的地‘惡魔古堡’,逾期後果自負】
池醉算了算時間,現在是上午九點,10小時後,那差不多是太陽落山的時間點。
至於‘惡魔古堡’,那又是什麼地方?
兩人對視一眼,池醉率先踏進酒館,準備問路。
遊戲不會無緣無故讓他們空降到某個地方,現成的線索擺在這兒,不用白不用。
掀開簾子踏進去,池醉徑直走到吧台。
不難看出,許是由於地理位置的緣故,酒館生意十分冷清,客人少得可憐,環視一圈,總共就老板一人坐在吧台前,手中搗鼓著漂亮的液體。
“要來一杯嗎?店裡招牌,”老板抬頭複又低頭,態度並不熱情,話雖這麼說,手上卻沒什麼動作。
池醉擺出笑容:“好。”
他乾脆地付了兩杯招牌酒的錢,不過這酒挺貴,花了他將近100生存點,令他有些肉痛。
錢花了,話可不能少套,池醉趁酒館老板調酒時問了句:“老板,你知道這兒有什麼城堡之類的地方嗎?”
“外鄉人,你們說的是‘惡魔古堡’吧,”老板詫異地凝視兩人,搖搖頭,“附近隻有這一個城堡,如果是那兒,我勸你們不要去。”
“嗯,有什麼緣故嗎?說來聽聽。”
老板將調製好的雞尾酒遞到兩人麵前,接著道:“我們這兒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隻要越過那邊的森林,你會進入一片冰雪荒原,荒原上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座城堡,那裡是杜蘭夫人的領地,沒人從那兒活著回來過。”
“杜蘭夫人?”
老板並沒有解釋,隻是歎息:“看模樣,你們倆應該也是探險家吧,之前有不少人去那裡探險,但我就沒見過有人回來,所以勸你們彆去,犯不著。”
“去是肯定得去的,”池醉苦笑,“我們是為了找一個朋友,他說要去那裡,結果幾天後真的失聯了……老板,你就把杜蘭夫人的事兒跟我們說說吧,我們心裡好歹有個數。”
薄冰:“……”
某人無中生友的本事是越發熟練了……
但不得不承認,的確很有用。
酒館老板沉吟片刻,便將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兩人。
原來,這個地區在18世紀前是全國有名的富庶地帶,車馬絡繹不絕,百姓生活安康。直到18世紀中期,國王佛爾南多一世將這片土地賜予他最寵愛的妹妹,也就是杜蘭夫人,並為她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城堡。
可杜蘭夫人是個極其殘忍的女人,她奢侈無度,經常舉辦華麗的舞會,喜好在舞會上折磨精壯的男子,又效法李.克斯特伯爵夫人(血腥瑪麗),放乾少女的鮮血以保養青春。除此之外,她還養了三條惡犬,那些惡犬喜食人肉,是她最鐘愛的寵物,也是她最得力的手下。
就這樣過了幾年,這片土地上年輕的男男女女越來越少,原本富庶之地逐漸變得寸草不生,古堡外堆積的屍體卻越來越多。人民不堪忍受,最終發動起義,將杜蘭夫人連同古堡一起燒毀。
但做完這些後,他們期盼的好日子並沒有回來,由於火勢旺盛,古堡周圍的樹木也被燒得一乾二淨,方圓十裡空無一物。
漸漸地有拾荒者稱,在那片焦灼的土地上看到了一座城堡的影子……
人們害怕不已,便將那塊土地作為禁區,勒令親朋好友不要進去。但人的好奇心是無窮儘的,全國各地有不少探險者聽說古堡傳聞後趕來一探究竟,卻都在進入禁區後銷聲匿跡。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傳說。
……
池醉聽完老板的講述,疑惑道:“你們都覺得是杜蘭夫人的鬼魂作祟?”
老板沉重地點頭:“有人在禁區邊界發現過幾具屍體,都是失血過多而死,身上還有數不清的洞孔。”
池醉了然,他知道有種刑具叫鐵處|女。
那玩意兒就是個人形鐵框,把人塞進去,框上的長釘就會貫穿人的手腳,而後是眼睛、臀部和肩膀。這種酷刑可謂極端殘忍,一般用於折磨人或是放血,受刑之人往往要哀嚎幾天幾夜才能徹底死去,16世紀很是流行。
真是想想都叫人毛骨悚然。
“那老板,我們該怎麼走才能到古堡?”
酒館老板皺起眉頭:“就算這樣,你們還是要去?”
“嗯,麻煩你好人做到底,告訴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