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一隊執法者無聲無息地踏進了“欲/仙/欲/死”。
池醉和薄冰當時正在包間裡交換信息,兩人剛談到宿琬的下落時,包間門被敲響了。
“誰?”池醉頓生警覺。
來人的嗓音很低沉,帶著股說不出的乾澀:“大人您好,我是來為您送酒的。”
送酒?他什麼時候點過酒?
不得不說,池醉在危險上的直覺比其他方麵敏銳很多,他語氣不悅道:“把東西放外麵,你可以走了。”
門外卻毫無動靜,並未傳來酒瓶落地聲或是走動的腳步聲——
顯然,那人沒有移開腳步,他在等待著什麼。
池醉和薄冰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跑到窗邊,拉開窗簾。
不出所料,酒吧門口站著幾個黑袍人,正對走進走出的酒客進行排查。
他們被發現了?
池醉沒有糾結原因,對他而言,當務之急是先從這幫黑袍人中逃出生天。
他仔細思考起來,從通訊器裡拿出一瓶長得很像雲南白藥的噴霧:“這玩意兒應該有用,走,我們大搖大擺地出去。”
薄冰點點頭。
於是池醉故意將窗戶移來移去,又在包間裡翻箱倒櫃,製造出極大的動靜。
隨後,他用‘隱形噴霧’朝自己和薄冰身上各噴幾下,確保兩人都隱形後,才掏出錘子,將窗戶玻璃狠狠擊碎!
就在碎裂聲響起的瞬間,外麵人再也按捺不住,衝了進來!
竟然是當日負責行刑的審判者!
池醉皺眉,他示意薄冰先停在原地,看看這群人的說法。
畢竟隱形狀態可維持十分鐘,用來走出酒吧綽綽有餘,花個幾分鐘尋找他們被發現的理由也不是不行。
“大人,他們應該是從窗子逃出去的。”
“嗯,”黑袍男低低地道了句,“我們打草驚蛇了。”
“那……要不要發布全城通緝?”
“要,你立刻準備,對這家酒吧進行監管,務必盤查出這兩個家夥的外貌、特征、日常行跡,”黑袍男語氣森冷,“極善城,絕不容許活人的存在!”
最後一句話聽得池薄二人俱是一驚,兩人趁黑袍男的手下出門,便跟著一起逃出了酒吧。
“現在去哪兒?”
薄冰指指右邊的小巷子:“跟我來。”
他帶著池醉左繞右繞,最終走到一堵牆邊。
池醉不免疑惑:“這不是死路嗎?”
“不,”薄冰用力摁下最左邊的某塊瓷磚,牆壁竟朝兩邊裂開,露出一個成年男人勉強能過的小門來。
“走,進去,這地方應該是安全的。”
池醉目露驚奇:“沒想到你還有自動尋路功能,像不像芝麻開門?”
薄冰:“……”
“彆廢話,快進去,隱身時間要到了!”
“噫,你好凶,”池醉煞有介事道,“但這門太小,進不去怎麼辦?”
越品越不對味,最終聽出一絲顏色氣息的薄冰:“……”
他不再理會池醉,麵無表情地踏入了小門,步速極快。
“喂喂……怎麼老生氣呢!”池醉趕緊跟上。
不過那門對他而言的確有些小,池醉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擠進去。
等他進來,薄冰又摁下相同位置的瓷磚,小門很快合上,重新恢複成牆的模樣。
池醉讚歎道:“的確隱蔽。”
這時,隱形噴霧已經失效,兩人的身影慢慢顯露在空氣中。
所幸四下無人,倒也無妨。
小門後是一個地洞,薄冰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池醉緊跟其後。
兩人在幽暗的地道裡摸索了大約十幾分鐘,終於窺見一絲光亮。
“呼……總算出來了,”池醉喘了口氣,“裡麵好臭。”
薄冰淡淡道:“好歹保住了一條命。”
他此刻比池醉還要狼狽,白襯衫的袖子上沾滿了黑色泥土,衣領處的扣子也崩掉了一顆,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池醉心內吞了吞口水,嘴上卻嘲笑他:“你怎麼跟個白斬雞似的……”
薄冰冷冷回應:“總比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好,而且……你先管好自己再說吧!”
他的視線落到池醉的褲子中間,小小醉正熱情地跟他打著招呼。
池醉緩緩低頭,頗有些不可置信。
這也太不爭氣了吧!
薄冰遞給他涼颼颼的一眼,充滿鄙視。
“彆誤會,我對你真沒意思。”
對你沒意思,對你的身子或許有點意思。
“哦。”薄冰不可置否,一雙不含情緒的眼仿佛看穿了他心底的想法。
池醉摸摸鼻子,尷尬地轉移了話題:“咳……話說這是哪兒?”
四周鬱鬱蒼蒼、草木蔥蘢,他們似乎到了某個類似於城郊的地方。
“應該是極善城外,但具體是哪兒我不清楚,”薄冰往前走幾步,“這是老板用來進貨的路線,他怕貨物被搶,特地挖了條地道,現在剛好方便我們。”
池醉略一思考:“那這個地方也不安全。”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薄冰往地道裡塞了點土,“先把這個洞堵上,我怕他們追過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