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姑的招魂的確很失敗,因為她沒招到自己的兒子,反而把被小魚虐殺的殷月星喚醒了。
殷月星了解到一切後,便想借平姑之手複活自己,這才有了玩家所碰見的種種。
“第二個問題,冥婚對在座的活人有什麼影響?如何避免?”池醉將錘子又拴高了些,明明眼帶笑意,言談間的威脅卻不容忽視,“你最好說實話,要是有半點不實,你就等著粉身碎骨吧。”
遺像頓時跟蔫了吧唧的小草似的,被引魂香勾起的興奮勁兒全沒了:“殷婉凝那老女人在主屋布下了生門陣,隻要一發動,活人的生氣全會被吸走,灌進那兩具屍體裡。”
“具體怎麼破解?”
“這個不用他說,”宿眠淡淡道,“我來吧。”
生門陣,顧名思義,陣眼在生門,而活人的生氣消散,為死,亡者重受生氣,為生,因此生門就在那兩具作為容器的死屍身上。
想破生門,必須在死屍的天靈蓋中央戳個孔,這樣生氣灌進去才能立馬溢出來,回到原本的主人那裡。
可問題在於,殷月星的屍體不見蹤影,小魚的屍體在平姑手上,他們該怎麼戳孔是個技術活。
聽了宿眠的解釋,池醉問遺像:“你的屍體在哪兒?”
“這個……”遺像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也不知道。”
池醉眯了眯眼,瞳孔中泛起冷光:“再給你一次機會,給我說清楚。”
遺像哭喪著臉:“真的沒了……小魚那賤人把我啃的隻剩骨頭架子,不然我哪會用紙人!”
“那屍骨在哪兒?”池醉不為所動。
“棺材下麵的夾板裡。”
“行,”池醉立即示意宿眠前往靈堂,一探究竟。
沒過多久,宿眠就飄了回來:“他說的是真的。”
池醉這才放下錘子:“暫時留你一命,等冥婚過了再說。”
遺像登時謝天謝地、感激涕零,隨後被宿眠重新塞進了口袋。
他消失後,池醉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剛剛的未儘之語:“冥婚過後,他就是你的口糧。”
一錘定音。
宿眠笑嘻嘻地點點頭。
要知道,越是作惡多端的鬼,嚼起來就越好吃,嘎嘣嘎嘣脆,跟吃糖豆差不多。並且一隻鬼能吃三四天,特彆管飽。
想到自己又多了個口糧,宿眠舔了舔殷紅的唇,屬於強大厲鬼的氣息開始不斷躁動。
至於紅毛,他早被池醉過河拆橋的操作嚇傻了,心底不自覺地冒出一股寒氣,涼透肝肺。
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這個團體,請他們幫忙真的是對的嗎?
紅毛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他一抬頭,卻發現薄冰正凝視著自己,毫無情緒的雙眼仿佛能看透人心,那平淡的視線輕易穿透了他的皮肉,直達他心底最隱秘的角落,讓他渾身毛孔都瑟縮起來。
太可怕了!
紅毛打了個寒顫,深知薄冰是在警告他。
趕忙甩了甩頭,將陰暗的想法甩出腦海,紅毛不敢多想,隻能緊緊抱住弱小可憐無助的自己。
他總算明白,自己在這群人中就是個吉祥物,說好聽點叫吉祥物,難聽點,就是隨時可以拋棄的存在。
正如池醉所說,非爹非媽非親非故,他們沒必要對他負責。
除非……
他能表現出自己的價值,證明他對他們有用。
想通這點,紅毛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彆那麼廢柴,起碼要有能力去完成一件事。
他羞愧地低下頭,沉默不言。
而從殷月星口中知曉兩個容器的位置後,池醉很快做出了部署。
主線任務是‘協助殷老夫人(?)完成冥婚’,也就是說隻要完成冥婚而非平姑的複活大計,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因此破壞生門陣完全可行。
但如果現在去平姑那兒偷屍體,為時尚早,極易打草驚蛇,倒不如來個甕中捉鱉,等屍體自己送上門來。
池醉略一思考,轉向宿眠:“你能穿過棺材而不被任何人發現嗎?”
宿眠點頭:“當然可以,但萬一有人是陰陽眼,那我就不保證了。”
“這樣嗎……”池醉指尖輕點桌麵,“那我們四個負責引開主屋裡的人,你戳孔,怎麼樣?”
宿眠欣然接受:“完美!”
在一旁聆聽的薄冰歎了口氣,與宿琬四目相對,兩人都搖了搖頭。
跟池醉組隊的好處大概是每次行動都會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想反駁卻無從反駁。
畢竟實踐出真知,對方的計劃永遠在意外中度過,但結果又永遠處在意料之中。
真就……
不得不服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