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七日怪談(6)(1 / 2)

女生宿舍樓隻有六層,樓道卻有前後之分,池醉剛剛上來的地方便是前樓。

為節省時間,他打算跟宿眠分頭行動,宿眠負責前麵,而他負責後麵──

如果一方搜遍整個樓層都沒找到菜籃,那就去另一方的樓層,兩人在六樓會和。

但如果情況超出預期或不符合常理,那……

自求多福、隨機應變。

……

定好計劃後,池醉朝宿眠揮揮手,接著就從走廊一端飛奔到另一端,開始在後方樓道間細細搜尋起來。

然而跑遍上下樓層,他愣是沒找到一點兒蛛絲馬跡──

每個樓道間都乾淨得不可思議,用手摸地,指尖甚至毫無灰塵……

太乾淨了,乾淨到有些變味。

怎麼可能?

池醉敏銳地察覺到,超出預期的情況已經出現了!

他很快回到六樓,狂奔到走廊另一端與宿眠會和。

對方的情況跟他差不多,同樣是什麼都沒找到,樓道裡同樣是一塵不染。

池醉忍不住皺起眉頭,難道說……

他突然想到什麼,對宿眠道:“走,下去看看!”

宿眠心內也有所察覺,了然地點點頭。

兩人飛速下樓,發現一樓宿舍大門前,本該纏鬥在一起的宿琬和人頭竟通通消失了!

果然!

池醉沉下眼瞼,到目前為止,他終於能確認一個事實──

他和宿眠已經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不,準確地說,是重疊空間。

進入空間的“門”在樓道裡,隻要他們從樓道上去,就會不可避免地被拉入其中,從而錯失找到鬼物本體的機會。

這才是‘人皮裙子’真正的陷阱。

當務之急,他們必須找到來時的“門”。

早在進入副本前,池醉就與空間寶石探討了有關空間重疊的問題。

寶石曾告訴他,完全相同的兩個空間是不被法則所允許的,即使是重疊空間,也隻能做到大致場景最大程度的還原,細節不可能一模一樣。而那些細節方麵的差異,便是破開重疊空間的關鍵。

以上是逃離重疊空間的一種辦法,另一種則相對粗暴,即強行破開空間壁壘,但這樣做會造成空間震蕩,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建議使用。

想到這兒,池醉問宿眠:“你能感知到空間壁壘的存在嗎”

“稍等,”宿眠閉上眼,幾秒後重又睜開,“勉強可以,不過我隻能感知到一個基本方向。”

池醉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目露驚訝。

竟然是他們第一次搜查的宿舍!

他麵色一凝,抬頭看宿舍號──

‘219’。

池醉瞳孔一縮,怎麼會是‘219’?

宿舍號明明是從前往後排的,按原本的排列方式,第一間應該是‘201‘才對!

不久前他們進去搜查時,顯示的宿舍號也的確是‘201’。

可現在首尾顛倒了,那是否意味著重疊空間的差異其實在宿舍的排列順序上?

池醉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在二樓的宿舍中,無論是從前往後排,還是從後往前排,都有一個宿舍的位置是永遠不變的──

‘210’!

最特殊的點,終於找到了!

“跟我來!”

池醉跑到‘210’宿舍前,推門而入,宿眠緊跟其後。

就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劈裡啪啦”的聲音傳進了兩人的耳朵,像是什麼東西碎了、又像是某種非人生物惱羞成怒的吼叫。那聲音起初很小,後麵卻越來越大,如風聲般鼓鼓咧咧,在人的耳膜上反複跳躍、激蕩。

池醉乾脆閉上眼,不去聽不去想。

大約過了幾十秒,“劈裡啪啦”聲漸弱,他隨之睜眼,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樓道間。

宿眠的身影也在空氣中顯現。

成功了!

一人一鬼不再多說,而是按原計劃兵分兩路,開始重新搜查。

很快,在後樓第三層,池醉找到了一個大菜籃,掀開籃布一看,裡麵正靜靜地躺著條紅裙。裙子的顏色鮮豔至極,充滿了不詳的氣息,十分詭譎。

池醉沒有直接上手,而是從通訊器裡掏出酒精和打火機,先往裙子上灑點酒精,接著在毫無接觸的情況下點燃了布料。

有助燃物加持,火苗“騰”一下躥得老高,貪婪的火舌很快將紅裙連菜籃燒得一乾二淨。

終於,紅裙徹底化灰的那一刻,池醉聽見樓下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後就再無動靜——

應該是成了。

他下到一樓,看見宿琬正靠在門上,四肢有些乏力,額前全是汗水。

“你們要是再晚點,我可就逃命去了。”她揶揄地笑了笑。

池醉也露出一個笑容:“剛剛遇到了一點小波折,哦對,宿眠還在上麵,記得把她叫回來。”

宿琬點點頭。

兩人走出女生宿舍樓,打算找薄冰。

結果薄冰沒見著,就率先直麵了一個足足有八尺多高的白色鬼影。

池醉一驚,是‘八尺大人’!

他反射性地尋找薄冰的影子。

“這裡!”

池醉抬頭,發現薄冰正站在‘UFO鐵餅’上,神色冷凝。

兩人的視線很快相撞,電光火石間,不過數秒就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

此時,‘八尺大人’見到池醉這個老仇人,早已怒不可遏,以極快的速度向他衝來。

池醉卻不躲不閃。

就在一人一鬼間的距離縮短到隻剩幾米時,薄冰動了,他飛快地從通訊器中掏出一麻袋鹽灰,麻溜兒地拎起袋子縫合的兩個角,將麻袋開頭朝下,對準‘八尺大人’。

片刻間,鹽灰從麻袋裡噴湧而出,大塊大塊、成噸成噸,像是下了場密密麻麻的鹽灰雨,這雨還正中紅心,淋了‘八尺大人’一身!

被鹽灰碰到的一刹那,‘八尺大人’發出了痛不欲生的慘叫,似乎在承受什麼難言的劇痛。

等一麻袋鹽灰通通倒光,它已經痛到隻能在地上打滾、哀嚎,身形也開始不斷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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