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回四小時前——
池醉盯著打開的門, 瞳孔微縮。
他以為開門的是薄冰和宿琬,怎料外麵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
還未等他作出反應,門忽然無風自動起來, 像是有隻看不見的手在不斷搖晃。
電光火石間,池醉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可他無法開口, 隻能用雙手進行抽象的比劃:是宿眠嗎?
空氣中並沒有傳來回應。
門卻依舊輕輕地打著擺兒, 速度越來越快。
池醉心底漸漸浮現出一個猜想, 他走到門前, 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伸手抓住了門框。
就在指尖觸碰到框邊的一刹那, 玄妙之感油然而生,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逝, 又有什麼東西在倒退,是生命、是歲月、是光影……
是存在。
……
模糊的景象一閃而過, 池醉恍惚片刻, 很快回過神來。
門已經徹底不動了, 他的手卻還搭在上麵。
短短的一秒,竟有如數年。
池醉捂著脹痛的太陽穴,發覺事情再度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他關上門,打算坐回床邊喝口水, 其他事等薄冰和宿琬回來再說。
可就這麼一回頭,池醉卻生生停住了腳步。
一眼望去,床頭櫃上空無一物——
他的水杯消失了。
方才還在。
池醉的目光凝重起來, 似乎是為了驗證什麼,他徑直走出屋子, 來到了外麵的沙地上。
隻見濃黑的夜色下, 一抹孤月高懸, 慘白的月光揮灑著令人心驚的寒意,泛出沉鬱的、渾濁的死氣。
外頭的空氣很是靜謐,耳邊隻隱隱傳來一陣寒風的呼嘯,除此之外彆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