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神殿迷津(12)(1 / 2)

伴隨著這句不容反駁的、如同宣告般的話語的落下,池醉終於觸到了他和薄冰一直以來的目標——

那枚隱藏在諾頓大腦中、且位於他左眼後方的……

神格!!

一切情緒都在此刻消弭,偽裝出的不安、脆弱、彷徨……它們通通在力量的湧現中歸於平淡,轉而為無儘的冷漠。池醉的瞳孔也由黑轉金——這一瞬間的轉變讓他看上去不再像一個生命體,反倒像一個冷漠的、毫無感情的人形兵器。

縱然是擅於玩弄人心的詭計之神,也在這份平靜卻可怖的力量前感受到了全然的恐懼。

諾頓已經無暇去想自己為什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絕望和茫然攥緊了他引以為傲的頭腦,阻止他思考,並向他無聲地傳遞著一個事實:

他,高高在上的詭計之神,即將隕落在幾個低等生物手中,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死亡。

不!他是神,怎麼能被低賤的人類殺死?!

諾頓的眼珠變得猩紅,他幾乎用儘了全部的力量,想要從轄製中脫出。

宿琬一個不查,被這股力量震開,包圍圈放鬆了一秒。

諾頓大喜。

可他忘記了,包圍他的從來都不止是鬼氣,還有另一種……

無形的力量。

諾頓睜大眼,發現池醉的動作居然變慢了。

他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屑,但這種不屑在看到向他伸出左手的薄冰時戛然而止。

薄冰緩緩握拳,仿佛凍結了某種東西。

諾頓突然明白了什麼。

然而已來不及。

池醉轟進他血肉的拳鋒處,足以一擊打碎神格的力量終於凝聚成型,向他露出了殘忍的獠牙。

巨大的危機感襲上心頭,諾頓語無倫次地尖叫起來:

“不——不!!”

“我是神,你怎麼敢?!你不能——”

池醉淡淡地打斷了他:“我能。”

話音落下的一刹那,功德金光自他指尖猛地爆發出來,如同一束威力巨大的激光,將那枚紅色晶體徹底刺穿!

“不——啊啊啊啊!!!!”

諾頓的聲音驟然拔高了無數個分貝。

這種稱得上淒厲的慘叫,像極了那些曾經被他虐殺過的玩家。

他們也曾奄奄一息地求饒,施暴者卻從不因此停手。

早在觸碰到諾頓神格的時候,池醉就接收了其中的記憶,因此他很明白對方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正如‘詭計之神’這個稱號所象征的寓意一樣,他喜歡玩弄人心,尤其是讓那些本是隊友、愛人、夫妻、朋友或兄弟姐妹的玩家自相殘殺,然後再將僅剩的那個玩家殺死,這是他的惡趣味。

至於他手下的神諭者,無一不是接受過殘酷實驗的改造人,或者說,怪物。他們從改造完成的那一刻起,就多少染上了一些變態嗜好。

像之前的小醜和蛇男,小醜喜歡用刀在臉上劃十字,尤其是在女性玩家臉上,他經常刮花女玩家的臉,並將她們的頭顱割下作為戰利品,身子則丟給蛇男剝皮;而蛇男,他並不喜歡死物的皮膚,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活剝下來的更有溫度,因此那些落在他手上的玩家,多半是看著自己被扒皮,活生生嚇死或痛死的。

且為了保持人皮的乾淨和完整,他會像殺豬那樣,先把刀插進人頭,放血,放完再往人體內打氣,被剝皮的人那時往往還有意識,但很快,體內五臟六腑被生生擠爆的感覺會讓他們恨不得馬上死去。當然,一旦氣打多了,器官就會炸開,破壞人皮的完整度,這樣死在蛇男手下的人也不少。

——可池醉反倒認為這是一種解脫。

因為再往下,生命力稍強些的玩家就要一邊忍受體內爆/炸般的痛苦,一邊在一點一點、鈍刀子式的皮肉分離中死去……

池醉厭惡這樣的手法,因為他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骨骼被擠碎,內臟遭到壓迫,血液裡的氧氣不斷消失,上至臉部、下至足弓,身體的每一處都在抽搐,都在訴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喉嚨卻閉塞到發不出半點聲音……

而現在,施暴者和被施暴者的身份調轉了。

池醉勾起唇角,笑容裡多出幾絲隱秘的興奮。

他也喜歡虐殺,隻不過是虐殺敗類,像諾頓這種。

“啊啊啊——”

耳邊的哀嚎放大到極致,池醉愉悅地哼起了小曲兒,手下不停。

紅色晶體在金光的衝擊下四分五裂,力量相撞產生的氣流甚至炸開了諾頓的頭顱,破空聲與“哢嚓”聲不絕於耳。

池醉加大了輸出,他能感覺到,隨著對方神格的破碎,一股力量漸漸流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仿佛在進行力量的融合。

有趣,竟然能相互吞噬?

不過仔細一想,這也情有可原。

神明之力本就是信仰之力、功德之力,一個神明死去,他身上的信仰當然會落到殺死他的人身上,畢竟信仰不會隨著他的死亡而消失。

想通了其中關節,池醉簡直發自內心地感激諾頓:“多謝,你的力量我收下了,我會代你向神主問好的。”

聞言,諾頓瞪大眼睛,瘋狂地掙紮起來。

——可依舊無法阻止紅色晶體的碎裂。

他死死盯住池醉,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他……不會放……放過……伊……”

“閉嘴吧你。”池醉輕描淡寫地施力,將最後一點晶體也轟成了粉末。

“嗬、嗬嗬……”

諾頓怨毒的眼神永遠定格在了這一刻,而後便如他的神格般,徹底消散了。

“呼,結束,”池醉鬆了口氣,趕忙走向薄冰,“怎麼樣?會不會不舒服?”

薄冰撫了撫太陽穴,道:“我沒事,有點暈而已。”

“我抱你。”

“彆……”

池醉卻沒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一把就將人操起,扛在了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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