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哈……噢……”
伴隨著眼前視線逐漸從黑暗模糊轉化為清晰,韋瑟從地上緩緩地翻轉身體,大字型的仰麵躺在鋪有石磚的地板上。
旁邊是一條不知源頭從哪裡來的小水渠,清澈的水嘩啦嘩啦的向前奔騰自己的半邊褲腳泡在裡麵,鞋子全部都是水。大口的喘息並吸入著新鮮空氣的韋瑟,逐漸記起來自己是怎麼陷入昏迷的。
一道紅色的光芒,洞穿他的心臟同時,也擊傷了後麵的怪物。自己就直挺挺的往前倒了下去……
之後的事情完全忘記了,韋瑟快速抬手摸摸自己的心臟被擊穿的位置,灰色的能量已經將表麵全部堵住,開始了轉化的修複。地上留下的是一大灘的鮮血,已經凝固在了地上成了一團暗紅色的血跡。
衣服就更加不用說……泡上血之後乾硬還不能曲折。
似乎剛剛的攻擊隻是純粹的傷害,並沒有附帶奇怪的影響效果。
慶幸自己的魔法屬性體質又撿回了一條命,韋瑟踉蹌前行的同時開始做一些不那麼劇烈的探索,舒展身體的同時也讓其恢複一定的靈敏度。
確認了水是乾淨的能夠飲用,通道內空氣並不渾濁,以及周圍沒有危險生物的痕跡以後,韋瑟開始向前加快腳步。
通道很長,根據自己多年的刺客走動在這個王國的城市來看,方向大致是朝向遠離皇宮方向,也就是離開皇都的位置。朝著南區以及西區和外城方向,自己要快點找到烏伊爾的女兒了。
這是冷家多年前就準備好的一條逃生通道,非常的隱蔽。
而且隨著韋瑟走動發現,即使沒有燈光和火焰,但是通道的兩邊牆壁上都會鑲嵌著一些寶石,用以發光照明為前行者提供一定的視野。
身體恢複良好,前麵的地形大致上沒有什麼變化。
韋瑟逐漸地加快了腳步,心臟部位的肌肉已經完全再生,傷口已經愈合。就是衣服前後破了兩個不起眼的小洞比較滑稽地沒有辦法修補了,還有現在很缺乏營養,血液更是損失了不少。
如果再流血的話,自己將會陷入危險處境。
……
夢中透過的是迷離的雨,前麵騎馬飛奔的是父親,管家叔叔在驅使馬車緊跟著父親的步伐,我坐在了車上。外麵的雨,很大,很大……
世界就是白茫茫的一片純粹而夾雜著灰色,偶爾能看到,一角的廢墟和廢棄的屋子與街道。還有一個……少年?咦……
那是一條生命,但能感覺到,他正在飛快的流逝,也許十分鐘,或許五分鐘,大概在雨中隻需要三十秒,這個靈魂就會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在這一瞬間,少女的五官之中,聽覺消失了。
寂靜的的世界之中,隻剩下了她和躺在地上少年對視,清楚看到了他眼中的……渴望以及……複雜的情感。
從車上消失一小段時間也沒問題吧……少女這般想著,手輕輕地接觸到了一滴雨水。
摸摸他身上的傷口,這一定一定很痛吧。
請讓我拯救你!
我們是家人了對吧?她溫柔地話語,傳達到了男孩的心扉之中,即使他沒有聽見。
紅色的刺球型寶石被她塞到男孩的手上,讓他握住放在腰間。
雨中濕透的他真的如同屍體般躺在了地上
沒有一滴水打濕衣服的女孩,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隨後消失。
就像是男孩麵前幻覺一樣的夢境……
對我來說同樣也是一場伸出援手的奇妙之夢。
即使,最後他並沒有活下來……一場美麗的夢中相遇,一個根存於兩人心中不同的記憶。
這就是他和她故事的開始……卻又已經結束。
重櫻有點傷心。
在昏暗通道中重櫻也回憶著當年發生在雨天之中的事情。儘管當年雨幕之中自己的舉動還能清晰的記得,但是對少年的臉龐卻已經沒什麼記憶了。
而最近在宴會上的那顆寶石,又讓自己重新燃起了一點點的希望卻又被無情的話語所掐滅。
忍不住吐出一口氣,重櫻喃喃道:“要是那個男孩還在會怎麼樣呢?應該不會像現在這般孤獨吧。”
可她知道那十有八九是幻想,畢竟有人對自己這樣說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