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瑟想到現在皇都那邊隻需要進行本家權利交接後阿道爾就能夠完全接手這個帶著榮譽和光輝曆史的家族,成為冷族在皇都聲音最大,權勢最盛的那個人。
深知此人陰險狡詐,下手歹毒,是在皇都內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但這麼多年一直無人能夠奈何他。
韋瑟自然也不蠢,阿道爾苦心經營多年計謀已經完全接近成功,等接手後就再也沒有冷重櫻什麼事情了。
一個沒有人脈,沒有實力,沒有手下的弱女子想要再次奪回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未免太不切實際,甚至如果回去皇都向新的主家發起挑戰能不能活著走出王都還有待商榷。
所以他也沒有嘗試去問女孩的意見,一位貴族大小姐看到的東西遠比韋瑟這種沒有接受過貴族教育的人多得多。
即使她隻是一個深閨小姐,耳濡目染聽到的這方麵相關的事情肯定也會更加豐富。
韋瑟一番權衡之後,就大概捋順其中的利害關係,眼底閃過了一抹憐憫和惋惜的眼神。
“喪家犬哪有什麼安家藏身之處呢……就連我也是,隻是無根浮萍罷了。”
怔怔出神的他看著少女清晰而潔白美妙的背影,覺得此趟旅途前半有著她或許也不算太壞,但可能還會發生更多自己意想不到的變故吧。
“要是能夠一切順利就好了……”韋瑟總覺得那隻是一個奢望。
重櫻大小姐現在在水槽的旁邊做起了洗碗的工作……在飯後韋瑟對她說,“雖然你是一位大小姐,但既然我是一個男女平等主義者,並且我已經把飯煮了,剩下的收拾碗筷工作自然應該由你來處理”。
“我覺得這很平等對吧?”
“我是貴族!”少女嘟嚷。
“我煮飯了!”反駁!
“我是大小姐誒!我不會。”
“我堅信你會在我們兩個在長時間相處下習慣男女平等這個概念的。大小姐是個身份象征,並沒有在這方麵形成上下關係!”
“可是你之前明明天天都做這些雜物啊……重櫻沒做過!”
這完全就是小孩子耍賴皮的語氣讓韋瑟頭疼不已,總之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把重櫻拉到了清洗水槽處。
“以後沒這麼好的享受了,大小姐,雖然沒有可能性,不過我覺得你到了那邊做這種事情的概率也有就是了!”
他指的是在分家!
即使韋瑟已經單方麵宣布了他的決心,但是重櫻一開始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廚餘和清洗餐具,仿佛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工作。甚至連擦碗碟都不會……
“吃完的魚骨頭怎麼不拿走扔在垃圾筐打包?你不會以為這裡能直接衝下去吧?”韋瑟從一旁指點她應該怎麼做,這是真正的帶小白。
“哈?”她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眼神,看著盤子裡黑乎乎的醬油和泛起了圈層的油,她嫌棄到嘴角幾乎歪了一半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用手碰到贓物一樣,撥一下把細小的,挑一下片裝的,不規則的,各種各樣的骨頭挑出來,剩下的醬汁就能夠直接用水衝掉。
對她來說用手觸摸那些滑滑的油,黑黑的醬油,以及稍微咯手的各種魚骨頭是無比的惡心怪異,渾身到泛起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