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還碎碎念著什麼!
輕輕把手搭上去……抓扣住少女修長的五指,她的身子帶著碎花裙微微一抖,櫻色唇上喃喃著:“我才不會這樣輕易原諒你的,哼。”
但重櫻也沒有掙開,就是鬨起自己的那點小情緒:“現在就敢不聽話,以後做什麼本小姐都不敢想了。”
“哦~那……要是我答應姐姐。順從你的想法呢?”磨娑著注視之人的手,韋瑟做出自己的讓步。
“咦……?”
轉變來得如此之快,重櫻有點沒反應過來,剛剛吹著風感到一陣冷意,但心裡就是不想妥協坐在石頭上,現在已經覺得涼到有些冷了。
瞳孔微縮,滴溜溜轉下眼珠子,少女先保持了鎮定。
她想過一些,其實在韋瑟開口之前她就差不多想要妥協了,自己比他少一點耐心,現在他竟然主動讓步那一定要好好抓住機會。
不過重櫻也知道,答應這種無理的要求他一定還會有彆的要說,不妨先聽一下後麵有什麼吧。
“但是,不能夠從這個高度下去哦!這裡太高了。”韋瑟意指的是在直接從頂端下去太危險了。
“可我覺得要是摔死,那在山頂摔下去和在山腰摔下去都是得死,有什麼不同?危險程度不是一樣的嗎……”少女飄開視線嘀咕道。
韋瑟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但確實是有點奇怪……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
“我……”他想反駁些什麼,但之前的理由似乎已經不再能夠使用了。
“我知道,你一定想說這個風險很大。所以本小姐也不會一定要求你從這裡起跳的,那麼你說吧,你想在哪裡開始?”
她睥睨一眼,眉毛一挑地問到,語氣之間完全是一副自己才是弱勢一方的感覺但實際上早已經反被動為主動。
韋瑟覺得大小姐原本嫻靜端莊的姿勢此時變得極為有壓迫感!
“反……反正不能從這裡跳下去就是!我可沒信心保護好你……”
他說到後一句聲音降低了八個分貝,不過倒也能傳進重櫻耳裡。
“所以就問你在哪裡開始啊。”少女淺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侍從的囧樣,繼續打趣他道。
“先走著,差不多了我就告訴你。”韋瑟也說不好到底在哪裡才能稱得上是自己心中“認為安全”的高度,就隻能先走走看了。
“不會糊弄糊弄就把我騙下去了吧?”她凶了一下韋瑟,自己才不是那樣的笨蛋。
認真的搖搖頭,他說到做到。
“好!”少女乾脆利落地起身,這次交鋒她已經贏了大半,現在她的心中也有一個“能接受”的高度,接下來就看韋瑟的表現。
兩人順著來時的路一直向下走,背靠著山間的路顯得非常安靜,主仆都在抉擇著自己親手掌握的平衡。
喧囂聲漸漸消失在背後,兩人一路無言走著,韋瑟拉著重櫻的手逐漸沁出了一些手汗。
重櫻疑惑問到:“怎麼了?很緊張嗎……”
“嗯。”他毫不避毫不避諱承認了自己的心神不寧的狀態,仍然強打起精神道:“都答應你了,我一定能夠做到的。”
“我相信你。”重櫻給予他更大的信心,扣住了他的手。
走到邊上後,下麵已經開始起了一層霧。
光是看著就有種重心無法抑製加速的衝動了!
在霧的遮擋下,地麵處於能看清和不能看清之間。
看了一眼大小姐,她臉色平靜,似乎對於自己的決定沒有絲毫的改變想法。
熟悉而熟練地抱起她,少女輕輕嚶了一聲後靠著韋瑟身前,靜靜地待著。
腳尖輕點地麵後立刻躍出,失重的感覺陡然襲來!緊了緊手臂做一重保險!
來了!筆直向下掉落。
空氣就像刀子一樣割過臉龐,警告自己要隨時保持冷靜。
黑夜中的兩人掉落就如同被隨腳踢下懸崖的兩顆石子一般,無聲且無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