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還活著,隻要活著,就有機會能看清這片迷霧。人類活著,就能夠走出這片黑暗籠罩的土地!”
重櫻歡歡喜喜地從另一個邊角裡用冰勾子拉出一把槍“韋瑟!這裡居然還有散落的矮人武器,還有幾個黑色的桶。”
韋瑟循聲而去,去前把手上卷書扔回到黑色的有鐵環的密封防水箱子並關上,做事情還是有點手尾……指不定哪天治安官們又能重新回到熒南港呢。
移動過去的探照燈映入眼中是一把灰塵沾滿的槍械,“這不還有兩節手指骨扣在上麵呢……”
韋瑟一句話就讓重櫻的冰勾子離開遺落的槍械上,順帶把法術驅散掉移動到遠一些的地方。
“蹲下看著這個被壓垮一半的角落,裡麵果然是藏著個人,他的半個身子似乎在下麵嘩嘩作響的海裡,還有半截在這個建築上麵,死前正握著槍指著前麵的門口處。
也懶得去探究這究竟是怎麼死的,韋瑟又翻出一把小刀捅穿木桶,切割一個小缺口還有如沙粒濕黑的顆粒拌著一起漏出來——它們是火藥。
矮人的炸藥桶……
“這麼多配備都沒能保護住他,死在這裡了。”
至於槍械這兩個人更加不需要了。重櫻和韋瑟不僅有,還是矮人大師親自提供的改造火力武器,連噴散彈加上加大威力的手雷。
比起這把可能泡過水的槍不知道好許多。
倒是朱金想起這些物件,記起來什麼,安靜地走到麵前雙膝跪在腐壞多塵的木板上,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它包起來,抱在身上。
默契常在的主仆沒有打擾到朱金自己一個人的祭奠。
“就這樣吧,沒什麼能看的了,回去獻祭號上麵。”
這趟在熒南港原本隻是想要找到一點信息來佐證朱金的話語推斷有沒有問題,現在就算是跑也跑不到哪裡去,連續經過的兩個港口都是如此的詭異,韋瑟心中有一種預感自己已經無法再回頭了。
兩人退出這棟已經被廢棄掉的治安官小屋。
朱金跟在兩個人後麵不遠位置,抱著那杆破舊的散彈槍走著……迷迷糊糊。
重櫻湊近過來,走在回到獻祭號的路途上她單手蓋在自己嘴邊和韋瑟的耳旁輕聲地道“他能順利能把武器拿到船上去?”
韋瑟仍舊是目視前方說上一句“可以幫一幫他。”
上船時候沒有嚴格檢查,隻需要略微做點掩飾便能夠糊弄過去。陰影在手上抖動的瞬間,主動朝著那件被朱金脫下來衣服包裹住的物品彈去,在上麵覆蓋一層不可視的迷影。
順著碼頭上木板的儘頭重新踩上艙口的防滑板,她們再次回到獻祭號上麵。
回頭看著朱金堪堪在暮色之中到達岸口,他抬起頭有些猶豫,看向高掛在船長室頂上更高的三指霧燈,其上有著安靜噴燃的火焰,一如獻祭號的傳奇,在安靜的大海上燃燒著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