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的轉動,甚少有人打開的門在輕輕晃動。
它被推開了。
“準備得怎麼樣了。”船長的陰影在對著切肉塊的人說道。
“剛死,剛剛死的,血還沒放乾淨。我先把好處理的弄了。”
“好,後麵還有一頭燃燒法師,不要忘把他也處理了。”
“我記得,我記得的,放心吧船長。”
他說著話,手頭上的工作沒有停下來,剛剛這桶叫火梟,另一桶的名字他不知道,隻是兩個從火之王國逃離的罪惡之人。
有人為他提供了一條路子,很久以前留下的暗中聯絡訊息,突然在某天發揮了作用。
他就順理成章接納了兩位,協助他們逃向風之王國。
碰巧,獻祭號還差點獻祭的食物,他也單純地手癢,想要切點肉,那麼問一問船長——諾恩·維奇的意見。
眼下的場麵就是最終的商議結果。
他得到了快樂,船長得到了獻祭物,更不用說這些原本就沒有登記在正常航行目錄人員名單裡麵的‘奴隸’,獻祭號無須任何人對此負上責任。
……
重櫻幽幽地從睡夢之中轉醒,扭曲僵直的她在柔軟順滑的被子來回掃動,高級的綿布料與肌膚的接觸帶給她一點點安心的感覺。
她做了一個噩夢,醒來之後讓自己有些難以忍受地喘氣。
“我是不是睡得太沉了,韋瑟……”撐起自己從枕頭離開後的重櫻長抒一口氣,發絲難得的有一些散亂。
她還清楚的記住夢中的內容,韋瑟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獨自麵對著獻祭號上的一切,滴血的頭被割下來掛在了獻祭號艦首的桅杆尖。
隨著海浪與颶風的拍打,在水花和迷霧之中輕輕搖蕩如同用鐵方框吊著在路街上的提燈,躍起的遊魚和巨鯨將他吞進一片黑暗之中。
“哎,總不會這麼笨吧……”
她心裡小小的疑惑一下,現在是不是有點不太對,腳又掃一圈,最近已經熟悉了的溫熱似乎沒了。
嗯?韋瑟去哪裡了?
慌張淩亂一下之後的大小姐,在不遠處的軟椅找到閉著眼睛隨著呼吸起起伏伏的韋瑟,心中鬆一口氣,還好沒笨完把自己拋下。
“哼哼……沒了本小姐這家夥不行的啦!”
陽台的窗沒有被完全關上,獻祭號航行吹進房間的海風帶著下午的餘韻,少去一絲陰翳。
躡手躡腳穿著拖鞋走到韋瑟那裡,像這樣被風吹拂著還有涼快,氣流從身邊劃過。有種除去寧靜之外,還有以某種姿態站在自己所愛之人麵前時的羞恥。
重櫻盯著另一方的睡顏稍微看了一會,湊近一些,很快便又離去更衣——什麼都不穿晃蕩在房間裡不是一件淑女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