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漂亮的舞步,連續在跳躍忽略她自身存在的海洋渣滓的利爪、後腿、耳後與頸側劃出了好幾下冰冷攻擊的傷痕,一如熟練操縱冰元素的法術戰士。
她便是冰雪的劍使!
獻祭號外的海洋之雨淅淅瀝瀝,從未停止。
整片天空都因為這頭意誌具現化的巨獸存在而變得與世界分割開來。
在獻祭號的前艙甲板上,族群的爭鬥已經進入的焦灼而白熱化的階段,流淌在鬥爭圈中心,精英怪物們的奇特血液,仿佛脫離了海洋本身。
它們帶著不詳的墨綠,亦或是時而變得朱紅的混合色調,沾附在地麵,海洋的水流衝刷洗在其上如同潑在乾硬結塊的膠漆表麵。
有的隻是水滴的流走,但卻難以將血液本身帶離。
血液如同一幅巨大的符印,粘連在獻祭號上。
一份又一份人類祭品被分走,在爭鬥的精英怪物身上飛濺出血液,肉碎,殘骸,尖銳細利潑灑在獻祭號的表層甲板。
曾經吞咽下深海子嗣的血肉,被同化後身著厚重黑色衣袍的信徒無言看著這一切,死去的怪物被抬進大海,在輪回與循環中重新成為養料與族群進化的一部分。
被拋棄的殘體沉浸淹沒於浪花潮水的海洋裡,黑沉的洋流中纏卷中,浮現連串的泡沫在甲板側部,此外的一切皆沉沒於海底。
凝聚起來的血液,帶著屬於族群的信息因子,它並不是一段完整的生命,卻有能夠傳遞進化的本質,窺破一段生物繁衍的訊息。
妖歌者與魚頭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任何人都難以想到它們這兩種生物自身血液組合在一起後終歸於邪異的根源。
如同被有意分開,淵海意誌造物的傑作,卻又在無意間被凡人所窺破。
諾恩·維奇船長就等待著在這一刻,眾多血液紛紛流淌凝聚之際,便是他所期待的那一刻的到來。
濃鬱的氣味被封鎖在獻祭號的甲板上麵,泛光而起的黑紫霧色異常不詳。
嗚咽的低鳴嘶吼,受傷的族群戰士們在甲板躺著或拿著歪彎扭曲的劣製武器支扶於邊沿。
稀少來到這片海域的人類,帶來了它們甚少見到過的血肉,引發的新鮮感與好奇感足以讓它們啃食著腿腳,再次將貪婪的目光投注在中心區域。
以期待著自己的同伴能夠分食到更多的食物。
而一旁已經被汙染的信徒們,在混亂打鬥之中,懷揣著奇特的器皿,斑駁的凹槽邊沿用綁帶束縛著一塊用於收集血液,已經打磨得尖銳的薄瓦片。
悄然藏在怪物之間,獻祭號的詭異船員們,躥跪在怪物的粗實腳縫之間,在冒著被尖銳鱗爪踩踏,腰椎破碎死亡的危險中……
身著防水服飾的深海信徒,主動將身體貼在雨霧澆蓋的地板,從器皿側邊解綁下打磨得薄利的瓷瓦片,他們眼中流淌著極致的貪婪,壓抑著內心迫不及待將其舔舐殆儘的想法。
將一些細碎的血塊,從尚且完好的甲板上,刮走……盛進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