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看見自己的娘來了，瞬間將手裡的食物往那姑娘懷裡一塞。
就如同犯錯的孩子一樣站了起來：“娘，您怎麼來了。”
虎子娘瞟了虎子一眼，沒有理他，而是走到那姑娘的麵前。
“姑娘，叫個甚，哪裡人呐？年芳幾何？這是你母親？”
那姑娘看著虎子娘一上來就是一堆問題，一時間也懵逼在了當場。
眼神不敢直視她，而是看向了虎子。
“額，姑娘，這是我娘。”
正在這時，大夫把著姑娘母親脈的手放了下來。
對著姑娘和虎子搖了搖頭：“無力回天，姑娘節哀。”
看著大夫的樣子，姑娘眼睛一翻，就也跟著暈了過去，一把就從凳子上倒了下去。
虎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姑娘：“姑娘你怎麼了？快醒醒！”
虎子娘一看自己兒子這副表情，如何還不能看的出來。
趕緊也是手忙腳亂的將那姑娘幫著移動到那床上。
待姑娘醒來的時候，已然是傍晚時分。
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母親她，怎麼樣了。”
為了不再刺激她，虎子娘將虎子給弄開，親自守在她的身邊。
“你娘大夫還在奮力施救，但是你得起來吃點東西，你身子太虛弱了。”
其實姑娘不傻，知道虎子娘是安慰她呢。
但是自己既然答應過人家，隻要讓自己與母親進來，就是那男子的人。
怎麼也不能不吃不喝，拖累人家不是。
亦或是餓極了，她沒有說話，端起虎子娘遞過來的米粥和肉湯就吃了起來。
肉湯混合著淚水，軲轆下肚。
這一路逃過來，早已經見慣了生死，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娘親，而自己，也是個人。
“姑娘，想哭就哭出來，但這世道，你能活下來，就該慶幸了。”
虎子娘一說完，姑娘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良久，或許姑娘已然是哭乾了淚水，隻剩下那瘦弱的身子在一顫一顫的抽泣。
“好了，姑娘，你休息一下，明日，我再來陪你。”
這個時候去問人家的身世，太不合適了。
虎子娘雖然心急，但也不是那不講理之人不是。
“嬸子，我沒事，我一家人逃荒去那青雲城，五口人已經隻剩下我一個了，能挺得住，有什麼您就問吧。”
緊接著，姑娘又給虎子娘緩緩道說了起來。
姑娘名叫鳳芳，是離這馬山村大約六十裡外的一個叫鳳家村的人。
暴雪來臨，壓塌了她家的房子，所有的一切都被埋進了雪裡。
爺爺奶奶當場被埋進了雪地裡。
原本就沒多少存糧的鳳家，也僅僅在老父親及哥哥搶出了一點兒口糧後。
就帶上她和妹妹以及母親逃荒去青雲城。
路上由於天寒地凍，父親及哥哥由於將大部分的糧食都給了她們三人。
就在前幾天，就被活活餓死。
而自己的妹妹為了讓老母親活下去，被一個人牙子帶走，換來了一斤小米。
但兩個人，一斤小米，那也就維持幾日不死罷了。
再加上路途勞頓，終於癱倒在了馬山村的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