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誌鼎哈哈大笑。“什麼六甲七甲傳人,他明明是本教棄徒,有何臉麵在此說話!”
姚主持臉上一驚。柴誌鼎又笑道:“這個毛道一本是我全真門下,向來行為乖戾,不守門規,到後來竟私自下山,勾結亂黨,被我全真逐出門庭。你太一居然肯收入門下,可想而知,嘿嘿......”
不等姚主持答話,道一大聲說:“我不是太一道的,是太一蕭掌教讓我來為你們兩家調解糾紛。”
姚主持露出懷疑的神色。常道清伸手朝道一一指:“那你這身道袍哪裡來的?”
“這是蕭掌教借給我的。”道一想也不想地說。
姚主持這時眼睛一亮。“全真毛道一?你莫非就是當年在長春宮佛道辯論時,與夏督上師動手的那個毛道一?”
道一把手一拱。“不錯,正是在下。”
廣場上的全真道士竊竊私語。那個道一昨晚剛認識的苗道士更是露出欣喜的神情。
姚主持撚須笑道:“好好,當年你可為天下道門立了功......柴道長,聶主持,這位毛賢侄也算是道門中人,讓他來調解有何不可?”
柴誌鼎把頭一抬。“好啊,我倒想聽聽他要如何調解。”
道一很是高興,忙咽了下口水說:“剛才這位常師兄說到天命,在下以為當年全真李掌教與太一蕭真人也是秉承天命,讓全真和太一共享太清宮。
兩位掌教真人修為高深,無人能及。他們這麼做必有深意。兩家在此相安無事數十年,如今因為一點小事就要改變兩位掌教真人當年的約定,在下實在以為不妥。
在下曾造訪武當山中的五龍觀。五龍觀葉同樣因戰亂被毀,後在全真汪道長主持下修複。原先在武當山中的清微派弟子紛紛投入五龍觀,汪道長授以全真修行之法。這些清微派弟子見全真內丹精妙,也開始修行全真。
因此在下以為李蕭二位掌教真人的本意是讓兩派道人在太清宮共同修行,互相交流,兩派弟子覺得哪派更適合自己,便修習哪派。因此,將太一道人趕走,這恐怕違背了全真先掌教李真人的意願。
若想全真弟子用心專習全真,隻要重陽宮多派高道進駐本宮即可,這不但可以讓全真弟子得到更好指點,還可以讓本宮的太一弟子體會到全真的精妙,到那時,隻怕是他們爭著修習全真了。”
道一這番話說完,廣場上鴉雀無聲,許多全真弟子在微微點頭,聶主持卻露出慚愧之色。他對柴誌鼎行了一禮說:“柴師兄,恕貧道修為不足,不如請重陽宮......”
柴誌鼎擺手止住了他的話,又轉臉對道一瞪了一眼。“你是在說我全真不如太一麼?”
“啊,師叔誤會了。”道一忙說,“我的意思是......”
“誰是你師叔!”柴誌鼎怒道,“你分明是在說我全真不如太一!”
道一還想辯解,卻聽姚主持大聲說:“你全真內功雖有可取之處,卻不如我太一對年輕弟子更為有益,難怪太清宮裡的全真弟子要學。”
“你,你胡說八道!”柴誌鼎氣得手指發抖,“隻要修習得法,我全真年輕弟子也強於你太一!”
姚主持露出不信的目光。柴誌鼎見狀怒道:”不信你讓你太一弟子來試試!“
姚主持朝身後看了一眼,又悠悠地對柴誌鼎說:”你也瞧見了,我帶來的皆非年輕人。“
柴誌鼎朝道一一指。”他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