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公子一邊行禮,一邊轉臉對道一說:”這兩位大師今天也是與和尚一起來的,隻是沒進山莊就不見了,唔,他們叫什麼來著?“
白二公子沒注意到,這時道一的額頭已經冒出冷汗。
......
箐兒彈完《流水》後,就知道自己贏定了。果然,接下來花亦紫大失水準,或許她心裡早已輸了。箐兒覺得有點對不起她,不過為了拿到道一的解藥,也隻能這麼做,稍後有機會再向她解釋吧。
好在花亦紫似乎不太在意,比完之後,兩人互相打了招呼,到琴堂外麵休息時,花亦紫還對箐兒的琴藝讚不絕口。箐兒想找道一說明情況,可道一也不知道在哪裡。
這時,有仆人請她和花亦紫吃飯。兩人跟著仆人來到餐堂,還沒進去,就看到裡麵有許多人,顯然今天賞琴會的客人都在這裡吃飯。
箐兒立刻停下腳步,她可不想和這麼多人一起吃飯。花亦紫卻拉著她繼續朝前走,一邊極力邀請。箐兒覺得比琴時勝了花三小姐,有點過意不去,隻好和她一起進了餐堂。
裡麵果然都是今天來的客人,金歸燕也在,道一卻不見人影。金歸燕邀兩位姑娘和他同桌。箐兒問道一去了哪裡,金歸燕說道一和白二公子在參觀山莊,已經派人去找了。箐兒點點頭,就和花亦紫一起坐了下來。
與上回在和樂樓吃飯時一樣,兩人還是麵對麵坐,剩下一張椅子是留給道一的。道一還沒找到,午飯已經開始。讓箐兒高興的是,吃飯時氣氛還算溫和,並沒有什麼人打擾她。她太太平平地吃著美食,金歸燕去與那些商界大佬周旋。花亦紫也到處和熟人說話。
很快,花亦紫坐回本桌,她拿起酒壺對箐兒說:”箐兒妹妹,你的琴藝實在是比我厲害。今天勝了,我是輸得心服口服。來,讓我敬你一杯。“
說著,她用酒壺給箐兒滿了酒。箐兒說聲謝謝,伸手拿起酒杯。
就在那一瞬間,酒杯啪一聲炸裂開來,酒灑了一桌。箐兒和花亦紫都嚇一跳,花亦紫臉上有點發白。
”來人!“
不知什麼時候,金歸燕已經來到桌邊,仆人也聞訊趕來。很快,桌子清理乾淨。金歸燕親自給箐兒重新滿了酒,箐兒和花亦紫喝了一杯。金歸燕也跟著向兩位姑娘敬酒。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離開桌子。
花亦紫卻起身去和客人們說話了。她一走,箐兒立即板著臉對金歸燕說:”剛才是不是你打碎了我的酒杯?“
金歸燕也嚴肅地說:“為防萬一,你不可以再喝花姑娘給你倒的酒。”
箐兒眉頭皺起。金歸燕繼續道:“她比琴輸給了你,按我與她的約定,她會很不高興,甚至心生怨念......”
箐兒猛吸了口氣。”你,你是說她在酒裡......你你怎麼能那樣想?亦紫她不是那樣的人!”
金歸燕嘴角一撇,沒有答話。箐兒又氣道:“再說,你的意思是她身上早就藏好了毒?她知道會輸給我?”
金歸燕抿嘴道:“她未必知道。隻不過她身上一直帶著毒......彆忘了,她家可是賣藥的。”
“你......異想天開!”箐兒狠狠地說,”說誰賣藥的就會有毒藥?“
金歸燕不為所動。“我當然知道,我就問他們買過......當然不是花家。”
箐兒眼睛一睜。“你在賣藥的那裡買了毒藥又怎樣?你是從花家買的麼?”
金歸燕輕哼一聲。“當然不是,不過......”
“不過什麼?”箐兒氣道,“你不能從一家買到毒藥,就懷疑每一家吧?”
金歸燕聳了聳肩說:“小心點總是好的......哼,上回在她家我就懷疑吃了點什麼異物。”
箐兒一愣,立即想起在湖州花家的那個晚上,金歸燕夜裡闖進她的房間,舉止神態都有點怪異,難道......不對,花亦紫給金歸燕下藥,她怎麼知道金歸燕會去哪裡?要是金歸燕那晚去了對麵,花亦紫不是自作自受麼?
箐兒眼睛盯著金歸燕,差點開口問他知不知道那晚做了什麼事,不過,最後箐兒隻是抿嘴道:“你就是多疑。”
金歸燕又輕哼一聲。“她給你的酒裡究竟有沒有毒,我回去一驗便知。我已命人將酒杯碎片細細收好。”
箐兒心想,無論如何,金歸燕這麼做,用意是為她好。於是,箐兒輕聲說了謝。金歸燕眼睛一亮,仿佛得到了最高褒獎。箐兒又想,這事還得找道一商量一下。
忽然,她想起,金歸燕派人去找道一,怎麼這麼久道一還沒回來。箐兒正想開口問,餐堂門口人影晃動。一個人氣喘籲籲闖了進來。箐兒扭頭一看,認出是湖州白二公子。
隻見白二公子神色慌張,朝眾人掃視一眼,便衝向金歸燕這邊。
“不,不好了!毛,毛少俠,他......他給人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