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兮彤看得眼睛睜大。
楊莊主隨即勒住馬,回身對她喊道:”姑娘能幫忙把槍拔出來麼?“
馬兮彤回過神來,答應一聲,策馬來到紮進地麵的長槍那裡,然後就跳下馬,伸出雙手想把槍從土裡拔出來。
不料,槍紋絲不動。馬兮彤雙手使勁,槍還是拔不出來。她一下急了,用上全力,邊搖邊拔槍。可是無論怎樣,槍就是出不來。不知不覺中她已滿頭是汗。
”哈哈,當年秦叔寶在王世充的大軍麵前露了這一手。王世充派了十個人也沒拔出來。“
馬兮彤抬頭一看,楊莊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騎著馬來到她麵前。
”秦叔寶?“馬兮彤喘了口氣,”是秦瓊秦叔寶麼?“
”還會有彆人麼?“楊莊主微笑道,”這一手叫飛馬植槍,是他的獨門絕技,自他以後五百年,史書中再也沒有人能使出來。“
馬兮彤啊了一聲。”真厲害......那莊主怎麼會這一手?“
楊莊主也吸了口起,看著她說:“那位據守摩雲崮的四娘子就會,她是楊家槍傳人。”
馬兮彤又啊了一聲。“原來如此。嗯,四十對我說,莊主的槍法就是四娘子教的,她是莊主的親娘。”
“四十已經告訴你了?”楊莊主眉頭皺起,“我叮囑他不要說的......哼,回去我非教訓他不可。”
“彆......”馬兮彤咽了下口水說,“是我一直追問他,他沒辦法才說的。上回在摩雲崮,我就看出莊主對四娘子的字跡,還有她住過的地方不一般。”
楊莊主歎了口氣。“好吧,我那兒子在你麵前就是守不住秘密......他很喜歡你。”
馬兮彤臉上一紅,急忙把話題扯開。“那......這槍怎麼辦?就留在這裡?”
楊莊主哈哈一笑,騎著馬慢慢經過植槍的地方,然後順水一拔,紮進土裡兩尺多的槍就這麼輕輕鬆鬆回到她手裡。馬兮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姑娘要是肯陪我那兒子練槍,我就把這手教給你。”楊莊主看著她說,“人隻有會這手,才能叫做神槍。’
馬兮彤眼睛放亮,是啊,在彆人麵前,不,就在道一麵前,要是能露這一手,那得有多帥呀。看他用道士的妖術拔得拔不出來,嗬嗬。馬兮彤激動得心裡直跳。
可是,隨即她又猶豫地對楊莊主說:“我想學,可是我沒那麼大氣力。莊主說過自己天生力氣大。”
楊莊主又哈哈一笑。“其實這一手也無須用力太大,關鍵還在於手法,等你會了以後就知道了。嗯,當然你學之前多練幾分力氣也是好的。你願不願意?“
馬兮彤吸了口氣,使勁一點頭。”嗯,我學了!“
楊莊主和她都笑了起來。
就這樣,馬兮彤安心留在了楊家莊,一邊陪楊四十練槍,一邊按楊莊主的要求練氣力,又是扔鐵鎖,又是舉磨盤的。楊四十有她陪著練槍,槍法也一天比一天進步。
......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兩個多月過去,她終於學會了飛馬植槍。
她這才知道,要把紮進土裡的槍拔出來,一定要騎在馬上才行,在經過槍的一刹那,利用馬的力氣來拔,要是站在地上,就是楊莊主自己來拔也不行。馬兮彤學會了這一手,自然滿心歡喜。
除此以外,她的槍法也有了進步,這一方麵是她的力氣大了,另一方麵也因為楊莊主教兒子槍法時順便點撥了她一下。
可是,在歡喜的同時,她也有些擔心,道一一直沒有找來這裡。黑白二煞說已經在望海山安排好人手,隻要道一出現就會知道自己在楊家莊。
張大哥說,乃顏一造反,道一便無性命之憂,忽必烈還會因舉報之功賞他。可是現在乃顏已經造反很久,按理道一早應該得了賞賜後走人才是。難道道一忘記了和自己的約定?
馬兮彤越想越不安心,黑白二煞去登州後就一直沒回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安排人手的。馬兮彤恨不能立即飛回望海山看看。
好在三個月的期限很快到了。這天,楊莊主對她說,明天她就可以離開。
在這最後一天,她仍在和楊四十練槍。她看得出,這三個月下來,楊四十對她越來越不舍,可是這也沒什麼辦法,她總是要走的。在走之前,她決定和楊四十最後比試一下槍法。
當天下午,兩人連比了兩回,楊四十都在將近三十招時被她打敗。楊四十有些氣惱地說:”馬姐姐,我娘說已經教了我全部楊家槍法,怎麼還是打不你?“
馬兮彤笑著說:”會是一回事,使得好不好就是另一回事了。你還要多練才行。”
“可是你走了我怎麼練?”楊四十抿嘴道,“你明天一走,我就和以前一樣沒心思練了......馬姐姐,你再多留些日子行不行?”
馬兮彤搖了搖頭說:“不行,我總是要走的。我在望海山要等的人一直沒來。”
“他是誰?”楊四十忽然盯住了她問。
“他......是我未婚夫。”馬兮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