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麗確實沒有打算請白瀾錦到家裡坐坐,一來進去坐一會兒,等他回家就太晚了,何況她現在病著,連話都不願多說,沒辦法招待他,到最後反而冷落了他。她打算等她病好了,再請他吃個飯,到時候好好謝他。
於是她小聲對孔銘說:“你先進去,我跟他說會話。”
他的手仍放在她的腰上,沒有動,聽了這話胳膊還緊了緊。
無奈地把手擱在他胸前,語氣裡帶了些請求,“我得謝謝他照顧然然,很快。”
這個女人永遠知道怎麼樣才能讓他屈服,她隻要碰碰他,口氣放軟一些,他就什麼都答應她了。而且她不讓這個姓白的進門這一點讓他很滿意,他們倆的家才不能讓討厭的人進去呢。
“一分鐘,”孔銘讓步了,給了她一個很短的時間,如果一分鐘內說不完他就出來抓人了。
白瀾錦一直看著兩人的互動,眼裡的詫異越來越深,張美麗當年走的那麼果決,不可能輕易和孔銘複合的,那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麼?
扭頭看孔銘帶著兒子進了家門,張美麗才麵向白瀾錦,還沒等她開口,白瀾錦就笑了,“出差兩天?我記得你走的時候穿的是套裝,是什麼重要的公事讓你穿著睡衣回家的?”
確實這身打扮太不合體了,張美麗解釋道:“我和孔銘去了趟綠孋山莊……”
“哦?”他打斷她的話,口中嘲諷的意味遮也遮不住,“丟下孩子兩個人去度假,所以你們又在一起了?”
這個問題她答不出來,她自己也不知道和孔銘到底是什麼關係了,她承認,她對孔銘有感情,要不然她不可能和他上床。但昨晚確實也有著衝動的因素,在那種環境下,隻有他們兩個人,她頓時就什麼都不怕了。她知道自己傷他有多深,明白他有多痛苦,看得出他對自己的渴求,補償也好,贖罪也罷,她回應了他。
他們不可能永遠都躲在綠孋山莊那個世外桃源,回到A市,她又得接受他們倆之間仍然存在著那麼多問題的現實。她以為自己一直按著計劃有條不紊地生活著,可一遇到孔銘,所有的事
都和她想好的不一樣了,他總是能把她生活搞得一片狼藉。
見張美麗沉默著,隻當她是默認了,白瀾錦捏住她的肩膀,急切地說:“你忘了你當初怎麼離開他的了?為了不讓他起疑心,你忍到孩子出生,之後又忍了大半年,總算擺脫他。你在美國那麼辛苦也不肯回國,不就是為了躲他?現在是怎麼了?回來才幾個月,又和他好上了?張美麗,你不是這麼沒原則的人!”
被這麼抓著很難受,他手下的力道讓本身就搖搖欲墜的女人站不穩,她想要扒開他的手,卻被抓得更緊。
因為氣憤而格外亮的眸子黯淡了下來,白瀾錦沉聲說:“你和誰在一起,都不可能和他……美麗……你不能這麼耍我……”
腦子裡攪成一團漿糊,她身上本來就燙,此時正是炎夏,在外麵站上一小會兒已經熱的眼暈,又被男人一頓好說,張美麗不由得伸手在他胳膊上撐了一下,防止自己坐到地上去。
孔銘從屋裡出來看到的正是這樣的場景,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快步走過來,把張美麗扯到自己懷裡,揮開白瀾錦搭在她肩上的手,恨恨地咬牙,低聲警告道:“滾。”
說完抱起懷中的女人,毫不客氣地踢上院子門,把那個外人隔絕在這個家外麵。
有力的胳膊箍得腰疼,她推他,說:“我自己能走。”
聽了這話他不但不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了,他的手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你是不是喜歡他?”
“先放我下來,”這個樣子被孔世然看到像什麼話。
“你隻能喜歡我……”就像他隻愛她一樣,美麗心裡要是有人,也隻能是他。
皺起眉毛,張美麗扶著額頭低吟:“頭疼……”
他這才鬆開她,隨即把她橫抱起來,穿過院子,走進小彆墅。孔世然迎上來,見媽媽很不舒服的樣子,大聲問道:“媽媽怎麼了?”
“你媽媽生病了,”孔銘回答他,“爸爸把她抱到樓上臥室休息,你走路輕一點。”
“哦,”孔世然年紀雖小,道理還是懂的,媽媽病了需要安靜,連答應的聲音都壓低了不少。
把張美麗放在床上,她額頭上全是汗,剛要起身去拿濕毛巾給她擦臉,就被揪住了領子,她
忍著難受,說:“我跟他沒什麼。”他們之間問題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多生事端。
他已經感覺到她臉上冒出來的熱氣,目光劃過她的眼睛、鼻子,最終落到她發白的唇瓣上。
這個地方隻有他能碰,那個男人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