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主的表情有一絲怔愣,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原樣。
“老夫身為秦家家主,當年的事自然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秦家主似答非答地說了這麼一句,顯然他已經想到過現在這種情況。
秦風自然不會這樣輕易被糊弄過去。看他這副模樣,秦家主在心中稍作斟酌,再次開口:
“當年之事本算是家醜,可如今秦小友既然問了,那老夫不好再隱瞞什麼,免得我與秦小友之間生了嫌隙。”說到這,他像是有些自嘲地哼了一聲,情緒也有了變化。
聞言,易羽晗眉頭一挑,她倒是沒想到秦家主還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倒是顯得他坦坦蕩蕩。
而且,他也沒有上來就反駁秦風的說法,反倒是選擇說出來讓在場所有人評估,這手段屬實高明。
當年之事已經過去許久,謝纓查起來也十分費力,不過是循著些蛛絲馬跡才查到秦家,再聯係一些坊間傳言,才有了個大概。
隻是這樣一來,比起秦家主的話,她們查到的消息的可信度自然就低了許多。
雖然秦家主所說不一定都真,但也不會是沒有依據,幾分真幾分假,還是得仔細分辨。
這樣想著,秦家主已經繼續解釋:“十年前,由於下人看管不慎,秦府確實走失兩個孩子,其中年紀小的那個才滿周歲,是夫人所出。隻是這個孩子自出生就體質特殊,當初夫人為了保住這個孩子,修為儘失,而且今後也難有子嗣。儘管如此,夫人仍舊十分疼愛這個孩子,孩子走丟後終日以淚洗麵,身體也日漸虧損。”
說起這些,秦家主整個人似乎陷入極大的悲傷之中,就連指尖也在微微顫抖。
“而老夫卻沒有夫人那般好心腸,心裡對那個孩子始終存了一絲怨氣。若不是她,夫人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可老夫身為一家之主,卻不能沒有子嗣,可見夫人那般模樣,老夫又實在無心納妾,所以就想從家族旁支過繼一個孩子。剛好當初留在朱雀國邊境的那一支隻剩一個遺腹子,老夫便派人將他們母子接了回來,順便將那孩子的母親抬進了門,就是現在的梅姨娘。”
說完,秦家主看了秦風一眼,然後又補充道:“當初老夫過繼的那個孩子,正是叫做秦風。”
這時,易羽晗也下意識地看了秦風一眼,這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就低下了頭。看他這個反應,易羽晗就知道秦家主說的恐怕都是事實。
隨後,秦家主又繼續說道:“老夫過繼秦風的時候,那孩子才出生不久,而秦風已經三四歲。剛搬到府上那會兒他性格十分孤僻,對誰都冷言冷語的,卻偏偏喜歡圍著這個剛出生不久的妹妹轉。十年前的那一天,秦風像往常一樣去到了那孩子的屋子裡,可那兩個孩子到底是怎麼避開府上所有人離開的,至今還是個謎。”
聽了這些話,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顯然秦家主的這個說法,是他們都不曾聽說過的。可是通過秦風的反應,他們也能窺探一二,這些事恐怕不僅僅是秦家主的一麵之詞。
最後,秦家主收了收情緒,又狀似不經意地瞥了秦月一眼,然後才說到:“與秦風一起走失的那個剛滿周歲的孩子名為秦月,這名字是夫人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