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吻上他的唇,正如在靜室中的那夜,對他極儘癡纏。
醒來後,裴之渙知道自己出了問題,他對桃卿沒有綺念,也不曾無禮地認為桃卿是夢中那樣的人。
遍尋一番,他終於發現問題出在傳音符上,便不再貼身安置,隻將它放在精舍,精舍中布了陣法,當傳音符發熱時,他的靈寵雲鶴就會飛來將它銜給他。
收起傳音符後,他果然不再做夢,相應的,桃卿也從未找過他。
裴之渙並不清楚桃卿是不是收下了他的傳音符,在心池洞天,他將傳音符交給合歡宮弟子,拜托他們代為轉交,桃卿的傳音符也是他向他們討要來的,若非如此,他拿不到桃卿的傳音符,桃卿不肯給他。
桃卿不願與他接觸。
裴之渙感覺到了,與夢中所見截然不同,桃卿與他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誤會。
到了現在,他不會再懷疑這是不是桃卿欲擒故縱的計謀了,他還沒這麼自作多情。
至於他自己……當真不堪。桃卿對他有恩,他卻不報恩情,反而在夢中褻.瀆桃卿,哪怕有蛇毒作祟也絕不該如此。
裴之渙神色寒冽,一刻不停地攀到了太清峰頂。
太清峰乃是他的師尊雲河老祖的洞天之境,他此行便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他即將突破至金丹境界,不能有失,還需煩請師尊賜下清心法決,助他除去心魔。除此之外,他對桃卿褻慢儇佻,已是犯了戒律,必須為自己請罰。
太清峰頂翠柏扶疏,清幽寂靜,雲河老祖的精舍在蒼鬱的竹林中若隱若現,裴之渙跪在門前的蒲團上,恭敬行禮道:“稟師尊,弟子之渙求見。”
過了片刻功夫,精舍的竹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穿著鴉青色裋褐的白發老人扛著一支釣竿,悠閒地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樣貌蒼老,眉目平和而慈祥,看著是位易於相處之人,笑眯眯地對裴之渙說:“你小子跪著乾什麼?快起來。說了多少次,我不愛講那些繁文縟節,你有事說事。”
裴之渙仍是一絲不苟地將禮行完,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雲河老祖聽罷頷首,隨手打出一道法決,沒入到裴之渙的身體中:“這點小事不用你親自過來,下次叫你那隻雲鶴來就行了,為師又給它曬了些魚乾。”
“不止是為了法決一事。”裴之渙低下頭,“還請師尊懲戒弟子。”
雲河老祖笑道:“你又不是對不起我,我罰你做什麼?等你突破金丹,就去找桃卿吧,隻要你一直守著他,總能等到他需要你的時候,他要你做一件事,你就做十件,這樣便能償還他了。”
裴之渙動作一頓:“但弟子身為紫霄首徒,不宜進入合歡宮。”
“這有什麼。”
雲河老祖憑空一抓,取來一枚玉簡拋了過去:“你可知曉桃卿的師尊顧雪庭?他與神道道主莫不臣關係匪淺,此次四百歲生辰,莫道主將會遣來醜、寅二神使為他慶賀,你也替為師送上一份賀禮聊表心意吧。”
裴之渙接過玉簡,如何不知雲河老祖用心良苦,深施一禮道:“弟子謹遵師命。”
“去吧。”
雲河老祖揮揮手,趕他回去了。
望著裴之渙遠去的背影,他捋著長須笑道:“這小子的情劫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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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合歡宮的魔舟飛至西洲邊境,距離瓊花觀已然不遠了。
這些天桃卿一直沒有看,一是那天連上了裴之渙的傳音符,他還有些杯弓蛇影;二來到達瓊花觀附近的萬象城後,他還要買許多東西,包括一些罕見的天材地寶,他要為師尊煉一種丹藥作為生辰賀禮。
所以他也暫時看不起了,隻能等到回合歡宮後再說。
正想著,他手上須彌戒指微微發熱,取出傳音符時,桃卿驚喜地發現是師尊聯係了他。
“師尊!”
桃卿開心地接起傳音符,聲音軟得能掐出蜜來。
“卿卿。”顧雪庭含笑應著,溫柔地問,“宮中送去的三十萬靈石你可收到了?”
“早就收到了。”桃卿眨眨眼,驚訝地說,“師尊是如何知道我取了靈石的?”
“我聽說你送信索要靈石,怕你自己的不夠用,便添了二十萬靈石。”顧雪庭道,“明日還有二十萬送到,若是不夠,你儘管再與我說便是。”
“師尊……”
桃卿就說自己怎麼可能攢了那麼多靈石,頓時感動得淚眼汪汪,試問天底下哪能找出比他師尊更好的師父啊:“弟子受之有愧……”
“你不必與我客氣。”
顧雪庭笑道:“倘若你過意不去,為師也有一件事需要人辦,你來替為師做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虛假的師父:顧雪庭,溫柔,體貼,有求必應。
真正的師父:雲河老祖,算出徒弟要渡情劫,欣喜若狂地一腳把徒弟踹進火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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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渙:“對不起,桃前輩,我在夢中冒犯了你。”
桃卿:“你夢裡對我做了什麼?”
裴之渙:“我夢見你叫我裴郎,讓我替你脫鞋襪,你親了我。”
桃卿:“這不是我在冒犯你嗎?”
裴之渙:“……”
桃卿:“而且這算什麼,我也做過我和你的夢啊,夢裡我和你【——】,你把我【——】,三天三夜後我又被你【——】,然後在你師尊的精舍【——】,又當著我師尊的麵【——】。”
桃卿:“我就是這麼夜夜思念你的——啊,這就臉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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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後
裴之渙:“你當時有沒有夢到你用牝牡術誘惑我?”
桃卿:“你沒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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