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亂說!”
桃卿麵紅耳赤,伸手捂住莊宴的雙唇,小聲替自己辯解:“不是舒服,我是……”
他停了一會,最終也沒找到合理的理由,有點惱羞成怒地輕捶莊宴一下:“這能怪我嗎,不許你再說了!”
莊宴將他的手攏在自己的掌心中,低頭親了親他鎖骨下方的痕跡:“是我的錯。”
鬼修享用活血食時,被吸食的生靈會產生迷障,隻會感受到如墜雲端的快.感,哪怕被吃掉手腳也不會有痛覺,就這麼舒舒服服地一直到死。
莊宴咬破桃卿的肌膚,開始吸食他的鮮血,他吸得很慢,桃卿嗚咽一聲,摟住他寬闊的脊背,渾身輕輕顫抖著。
甜美的鮮血湧入喉嚨,帶來溫暖與饜足之感,填補著魂魄的空虛。
莊宴閉上雙眼細細品味著這美妙的滋味,他極度迷戀桃卿的鮮血,品嘗過之後就再也吃不下其他血食,但他取用得極為克製,每次隻幾小口,生怕自己會失控傷到桃卿。
他很快就停下了,抱著桃卿坐穩,不過短短幾息時間,桃卿就被刺激得落了淚,滿臉通紅地扶著莊宴的肩發抖。
莊宴摸摸他的臉,伸出舌尖輕舔過上唇,將沾染的血珠含入口中。
他的麵色不再十分蒼白,而是蔓延開薄薄的紅,雙唇被鮮血浸染,黑眸低垂,俊美得如同勾魂攝魄的妖魔。
桃卿目不轉睛地看著,忍不住撫上莊宴的臉,有點癡迷地說:“宴哥哥,你真好看。”
……
莊宴沉默地看著夢中的事。
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他記得清清楚楚,甚至當時桃卿最細微的神態與每個小動作,在他的腦海中也可以纖毫畢現地再現出來,他總是將全部心神放在桃卿身上。
緊接著夢境一黑,改變了場景,桃卿又夢見了另一樁事,還是與莊宴有關的。
這個夢在夜晚,桃卿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打瞌睡。
屋內的陳設莊宴很熟悉,是他在靈照鬼城的洞天。
因受無定老祖器重,他的洞天鋪陳得窮奢極欲,樣樣都是世間難尋的重寶,莊宴自己不怎麼喜歡,但因為是師尊的一番心意,便沒有推拒。
屋內和他記憶中的模樣並不完全相同,多了許多屬於桃卿的東西,仿佛他們兩個一起長期居住在這裡。
莊宴眉頭微蹙,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卿卿沒有去過靈照鬼城,是如何得知他洞天的布局的?是不是他師兄柳貓兒和卿卿說過什麼?
他神色沉冷下來,凝神看著這個似乎不同一般的夢境,直覺告訴他,卿卿生氣的緣故就和這個夢境有關。
桃卿抱著被子半夢半醒,睡得不是很踏實,直到屋門被推開,響起很輕的腳步聲,他驀地睜開雙眼,嗓音略帶沙啞地說:“宴哥哥,你總算回來了。”
莊宴看到進屋的人赫然就是他自己。
夢中的他關上門,脫下沾染著血腥氣的外衫,低聲回應桃卿:“嗯。”
更不對了。
莊宴敏銳地察覺到夢中的自己狀態有問題,正常情況下,他不可能對卿卿如此敷衍,除非他被無定老祖煉魂煉得近乎元神崩散,才失了說話的力氣。
果然桃卿跳下床主動上前抱住他,憂心忡忡地問:“你好像很累的樣子,你師尊又叫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
莊宴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頸窩裡,慢慢地恢複著氣力:“早些睡吧。”
桃卿對他被煉魂的事並不知情,表情既困惑又擔心,扶著他坐到床上,給他擦了擦臉,兩人就匆匆休息了。
燭火熄滅,夢境陷入黑暗,再次亮起時,時間才過去不到半個時辰。
桃卿聽到雨聲敲打著屋簷,閉著眼睛翻了個身,無意識地伸手摸莊宴在哪兒,卻摸了個空,於是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看到莊宴背對著他站在窗邊,似乎是在看窗外的雨,不禁困惑,軟軟地叫了一聲:“宴哥哥?你怎麼不繼續睡了?”
“……”
夢中的莊宴沒回頭,仍然看著飄落的雨絲:“屋外很冷。”
“下雨自然就冷……所以?”
莊宴雙手扶上窗台,五指扣住邊沿:“你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