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雲涯這樣一問,桃卿就覺得他做的不是什麼好夢,當即拒絕了:“我不想聽。”
說不定又是把他耍得團團轉的夢……他憑什麼聽!
“聽一聽吧。”宿雲涯笑吟吟的,轉頭對裴之渙說,“你等一等,我與桃桃單獨說幾句話。”
“好。”裴之渙稍稍後退,看著宿雲涯設下結界,將聲音隔絕,和桃卿說了幾句話。
他說的內容不多,很快就撤去了結界,但傳音符那頭的桃卿似乎氣壞了,連名帶姓地喊道:“宿星橋!!”
宿雲涯眼中笑意彌漫,他一這樣,裴之渙就知道他又欺負桃卿了,果然宿雲涯很輕快地說:“我已經將結界撤去了,你要讓清玄也聽一聽嗎?”
“你……”桃卿語塞,聲音充滿羞憤,“你不要臉!”
裴之渙問:“你說了什麼?”
宿雲涯笑:“隻是講了我做的夢啊。”他問桃卿,“是不是臉紅了?”
“……”
作為回應,桃卿直接斷開了傳音,捏著傳音符麵紅耳赤的。
方才宿雲涯和他講,他夢見了他們在瓊花觀時的事,他們三個泡在溫泉池裡,桃卿忽然說自己要轉修合歡道,還要與他們一起雙修。
宿雲涯不答應,桃卿就哭著纏他們磨他們,一邊哭一邊脫他們的衣服,宿雲涯見他太不乖了,隻好把他按在池邊打屁股,桃卿就撒嬌求饒,叫他星橋哥哥,讓他下手輕點。
桃卿聽完又羞又惱,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他哪有這麼沒出息!
他越想越氣,不甘心地重新連通了傳音,對宿雲涯和裴之渙強調道:“也許你們對我有些誤解,但那都是我醉酒的緣故,其實我……我以後想轉修無情道的!”
他將對白複玉和路貞憐說過的話搬出來,重新說了一遍,誰知宿雲涯的反應與師兄師姐一模一樣,居然聽笑了:“你怎麼可能修無情道。”
說著,他還很討嫌地加了一句:“清玄都笑了。”
裴之渙澄清:“我沒有笑。”
“你在心裡笑了。”
“沒有。”裴之渙很認真地說,“我不會笑卿卿。”他停頓一下,又補充道,“但無情道功法確實不適合你,與你心性不符。”
桃卿非常不滿,他已經改邪歸正,不再是個色胚了,憑什麼說無情道和他不符?
“你們知道我師尊修的是什麼道嗎?是月神道。”
他說:“無情道是體會至情,在至情中成就無情,月神道剛好相反,先是無情,如同高高在上的明月,清輝萬裡,俯瞰世間,卻從不融入其中,在無情中成就至情。”
“無情道和月神道是可以互相轉化的,等我回到合歡宮,我就跟隨我師尊學習月神道,再從月神道轉修無情道,這樣,我就可以修無情道了。”
桃卿一口氣說完,輕哼了一聲:“你們還覺得我不能修無情道嗎?”
“我並非懷疑卿卿的天資,也不認為你是重色之輩。”
裴之渙解釋:“隻是你性情溫柔純真,對萬物皆有情,無情道乃殺生至聖之道,我想,你斷不會為你一人之道犧牲眾生,方才說你不適合無情道。”
宿雲涯也說:“你要修成無情道,就必須殺掉你師尊、殺掉你師兄師姐,也要殺掉我們。如何,你還想修無情道嗎?”
桃卿:“我不想了!”
從現在起,他一定要遠離所有無情道修士,免得哪天就被人家當成修煉工具殺掉了。
宿雲涯笑了笑:“嗯,你專心修煉你的風月道就夠了,正好是個小色胚,風月道很適合你。”
這下桃卿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了,他隻好從彆的方麵找宿雲涯的麻煩:“你彆忘了我拜托你的事,幫我查一查那件法器。”
宿雲涯說:“放心吧,沒有忘。”
裴之渙問:“要查什麼法器?”
桃卿對裴之渙的人品再信任不過,便將整件事也毫無隱瞞地告訴了裴之渙,起因是他師尊囑咐他在萬象城找到一個名叫周懷的鬼修,從他手中取回一樣法器。
這原本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卻不想變故突生,周懷竟從胸腔中掏出了這件法器,將它交給桃卿後,就身死道消,化成了一堆白骨。
死前,周懷高指天際,滿腔怨恨地詛咒了神道道主莫不臣,以至於他僅剩的白骨被扔到了大街上,任由車馬行人踐踏。
桃卿於心不忍,悄悄為周懷收斂屍骨,後來他將此事告知顧雪庭,顧雪庭便托他在青山中埋葬周懷,但不要為周懷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