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2 / 2)

嗚嗚,為什麼又要考驗他啊。

他早有預料,這又將是一個悲慘的夜晚,果不其然,他被裴之渙和宿雲涯夾在中間,要麼就是在做一些很不男德的夢,要麼就是醒來發現自己在某人懷裡,更加不男德了。

臨近清晨,他好不容易睡熟一會,卻又很快轉醒了,醒來時另外兩人都已經不在床上,他便想著應當是兩人去做晨課了,畢竟上次就是如此。

翠舞領著侍女們為他更衣梳洗,聽他詢問二人的行蹤,抿唇一笑道:“兩位道君沒有做晨課,都去沐浴了。”

一大早就沐浴?不是昨晚才洗過麼?

桃卿有點不好意思地想著,難道是他的桃花氣味在他們的身上沾染得太濃了,才害得他們不得不洗掉?

“他們是一起去的嗎?”好朋友總不會還要共浴吧?

翠舞道:“不是的,裴道君在先,宿道君在後,方才裴道君已經從浴池出來了。”

正說著,裴之渙剛好走到門口,桃卿的臥房沒有關門,他站在門外看到侍女正在為桃卿綰發,便走進屋,伸手接過玉梳:“我來吧。”

綰發的侍女遲疑地看著桃卿,不知該不該將玉梳交給裴之渙,桃卿怎好意思讓裴之渙為他綰發,裴之渙又道:“卿卿曾救我性命,我無以回報,隻能這般答謝你。”

聽到裴之渙是要報恩,桃卿再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這剛好符合他的願望,他就是希望裴之渙不要報答他,或者用最不起眼的小事來報答。

侍女們將玉梳和還未穿戴好的衣飾都交給了裴之渙,靜悄悄地退出房間,裴之渙來到桃卿身後,一手拿發簪,一手拿玉梳,問道:“就梳你尋常的發式?”

桃卿輕輕點頭,看著鏡中的自己與裴之渙,裴之渙頭戴玉冠,身著青碧色道袍,愈發出塵絕俗、豐神如玉,而他穿著淺杏色的裡衫,兩人相互映襯,更是相得益彰。

裴之渙開始為他綰發,指尖掠過桃卿的耳朵,泛著微微的涼意。

桃卿顫了一顫,隻覺得裴之渙不僅是手冷,他身上的冷氣也記很重,不像是剛沐浴過的樣子,但這個念頭隻是在他腦海裡打了個轉,並沒有過多留意。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裴之渙的十指上,裴之渙的手非常漂亮,十指修長潔白,在他的黑發中若隱若現,不時碰到他的耳尖和發頂,帶來微微的癢意。

也許是習慣的侍女突然換了個人,被他一碰,桃卿不由繃直後背,臉上有點發熱,小聲對他說:“沒關係,我不怕疼,你可以用力點梳。”

“好。”

裴之渙應了一聲,動作卻沒有多少改變,為桃卿綰發的動作極為輕柔,比侍女還要小心翼翼。

他的雙手相當靈巧,為桃卿梳出的發髻幾乎與平時無異,而且桃卿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偏心裴之渙,反正他覺得裴之渙梳得更漂亮,他十分喜歡。

桃卿左右照照鏡子,覺得自己更好看了,眼神裡都透出高興的色彩,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之渙好厲害,就連綰發也比尋常人綰得好。”

“隻有為卿卿綰發才會這般好。”

因為時時在看,他早已想過許多遍自己會如何為卿卿綰發。

裴之渙垂眸看著桃卿,從須彌戒指中取出幾朵嬌豔的桃花,插在他的發間:“來合歡宮的路上,看到山中桃花盛開,便取來一枝送給卿卿。”

桃卿的心跳快了幾拍,抬手輕輕摸了摸花瓣,有點害羞地說:“謝謝。”

裴之渙輕應一聲,又親手為他穿好外衫,桃卿想自己穿,卻被他溫柔而不容回絕地按在凳子上,配合著他的動作將衣服穿上去,最後隻剩下係胸前的衣帶。

係衣帶時,裴之渙並沒有繞到桃卿身前,而是從他的背後伸出雙手,幾乎是將桃卿抱在懷中,有條不紊地將衣帶係在一起。

兩人的身體隻隔著十分有限的距離,裴之渙溫熱的吐息噴灑在桃卿的耳邊,燙得他的耳朵變紅了,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桃卿覺得自己如同在受刑,他真的有點受不了了,臉熱得不行,甚至恨不得自己的衣服沒有衣帶。

偏偏裴之渙的動作還很慢,好像不滿意係上的結,明明都快係好了,卻又拆了重係,反複幾次,直到桃卿忍耐不了地握住他的手腕,他才說了一聲:“係好了。”

未待桃卿發話,他先自己道歉:“抱歉,是不是耽誤太久了?”

“……不算久的。”這下桃卿不好意思撒嬌抱怨了,隻說著感激的話,“多謝之渙為我更衣,你用過早膳了嗎,我們等星橋回來一起吃?”

“還沒有吃。”裴之渙說,“先不急,我有一件事要問卿卿。”

“什麼事?”

桃卿下意識地仰頭看裴之渙,又覺得這樣的姿勢太彆扭,便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讓我起來說……啊!”

他猝不及防地被裴之渙抱進懷裡,有點嚇到了:“之渙?”

裴之渙自他背後收緊雙臂,胸膛與他後背緊密地相貼,逐字問他道。

“是我哪裡不好,你才寧可與彆人修合歡道,而不是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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